夏蓮問:"老宋帶那女的是誰?"
郭大魯沒回答,跟郭貝下樓了。
夏蓮躺在床上反復(fù)回想昨天晚上他們四人從洗浴城出來的樣子,越想越來氣,給郭大魯打電話:"在哪兒?"
郭大魯說:"餐廳。"
夏蓮說:"老宋他們呢?"
郭大魯說:"一早就開車回青島了。"
夏蓮說:"耽誤你們四人歡聚了是不是?"
郭大魯說:"夏蓮,咱別這樣說話好嗎?都是快四十歲的人了。"
夏蓮說:"郭大魯,你想聽我怎么說話?你有資格要求我怎么說話嗎?"
郭大魯說:"我沒資格,但我希望你冷靜。"
那幾天,每天夏蓮都要這樣跟郭大魯說話,在家里瞅著郭貝不注意就甩上兩句,郭大魯不在家,夏蓮也是想起來就打電話。郭大魯起初還跟她說幾句,希望她冷靜,說有用的,后來,就放棄努力了,老老實實在電話里聽,等她把話說完,就掛電話,很禮貌。再到后來,夏蓮反倒不干了,朝郭大魯發(fā)火:"你以為你閉上嘴不說話就能彌補(bǔ)犯下的錯誤嗎?"最后一次,夏蓮口吐粗話:"你啞巴了還是聾了?倒是放個屁給我聽聽??!"
郭大魯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其實夏蓮也不是沒有危機(jī)意識,自從郭大魯在電話里一聲不吭開始,她就隱隱害怕有一天郭大魯掛掉電話,連喘氣聲也不給她了。但明明有這個隱憂,卻還是剎不住車,眼睜睜鬧到了這一步。
當(dāng)時夏蓮就傻眼了,再打過去,響兩聲郭大魯就摁斷,根本不接了。夏蓮要崩潰了,打電話給白晶,白晶問:"還能開車不?"
夏蓮說:"應(yīng)該能吧。"
白晶說:"相約小站見吧。"
相約小站是一個飲品屋,白晶和夏蓮的根據(jù)地。夏蓮先到,白晶后到,夏蓮一見白晶就哭,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白晶給他抽紙巾,說:"瞧,友情對女人是多么重要,在你情緒失控的時候,還有死黨在給你抽紙巾。"
夏蓮說:"去你的,什么時候了,還有閑心說笑。"
白晶說:"不說笑難道我陪著你在這哭死???值得嗎?"
夏蓮說:"郭大魯這個王八蛋,竟然敢掛我的電話,甚至不接我電話了,明明是他錯了,為什么可以這么理直氣壯?"
白晶說:"怎么樣,滅虱子的滋味不好受吧?早就警告你了,你不聽。"
"那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由著虱子在我頭發(fā)里爬來爬去,把我的頭皮當(dāng)運(yùn)動場,咬我頭皮喝我血吧?"
"什么事情都得講究個策略不是嗎,緩兵之計有時候也不失為一條好計策,你非要這么著急,把自己弄這么被動。"
夏蓮咬牙切齒地說:"現(xiàn)在看看,郭大魯這王八蛋是多么有計謀,多么能沉住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