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過完生日到現(xiàn)在,任巍巍和郭大魯就沒見過面。任巍巍先是下鄉(xiāng)鎮(zhèn)采訪了一些日子,后是忽然接到電話說奶奶病危,一邊往機場趕一邊給郭大魯打了個電話,也沒見個面,匆匆忙忙就回南京了。誰知道奶奶時好時壞,這一回南京就小住了不短的時間。
郭大魯一邊開車一邊打開手機看短信,夏蓮在副駕上坐著,偏過頭來問:"誰的短信?"
郭大魯飛快地摁了三個字:"回頭說。"就扣了手機。
"回頭說"這三個字實際上等于一個暗號,意思是不方便,任巍巍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
郭大魯先把夏荷和郭寶送回家。王家英的生日蛋糕只吃了一小半,剩下大半王家英非讓帶回來,到沙園后,夏荷又非把剩下這些給倆孩子分開,把個郭大魯急得什么似的。離開沙園,把夏蓮和郭貝送回家,夏蓮問:"你去哪兒?"郭大魯說:"去餐廳。"
大學(xué)已經(jīng)開學(xué)一周了,新生入校,餐廳也正是忙的時候,夏蓮問:"要不要我去幫把手?"
郭大魯說:"不用,你的任務(wù)是在家陪郭貝,明天還上學(xué)呢,我今晚估計回來得晚。"
郭大魯怎么也不能答應(yīng)夏蓮去幫把手,那不等于找條繩子把自己捆上了嗎。車一開出小區(qū),郭大魯就給任巍巍打電話:"在哪兒呢?"
任巍巍說:"家呢。"
郭大魯問:"一個人?"
任巍巍說:"嗯。"
郭大魯說:"馬上過去。"
任巍巍畢業(yè)后跟一個校友在報社附近合租了套房子。要說這任巍巍也真不是個簡單女孩兒,從大三時跟郭大魯好上以后,就沒給過郭大魯一點物質(zhì)感,跟郭大魯想象中的女大學(xué)生完全不一樣。郭大魯見女孩子沒有物欲,倒是自己不過意,時不時地送點禮物。任巍巍家在南京,很難說她畢業(yè)后留在煙臺究竟是不是為了郭大魯,人家不說,郭大魯也不愿意問,問了,有答案了,反而要擔(dān)一份責(zé)任,郭大魯也不是那種一頭拱進愛情里就找不著北的傻瓜蛋。
所以,任巍巍畢業(yè)前夕自己找報社實習(xí),畢業(yè)后租房子,找工作,這些事情一點兒沒跟郭大魯說,郭大魯也心照不宣,不予插手。實際上任巍巍跟別人合租房子對他們兩人來說挺不方便的,但是郭大魯覺得任巍巍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這想法,郭大魯覺得他是了解的,他們兩人之間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用語言來挑明,挑明了,有些東西就破了。
好長日子沒見任巍巍了,郭大魯?shù)拇_是想這個女孩子了。任巍巍的租房在桃花街,兩室兩廳一廚一衛(wèi),兩間臥室并排朝陽,任巍巍和另一個叫林玉的女孩子一人住一間。郭大魯去的時候任巍巍剛洗了澡,給他開門的時候手里還拿著電吹風(fēng),郭大魯把電吹風(fēng)從任巍巍手里扯下來,關(guān)了,一把抱起來,就進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