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這才瞪眼：“看你剛才想發(fā)火的樣子，我肚子都抽了一下，兒子也生氣踢我呢?！惫⒅蓖Ｏ拢骸笆菃?，我聽聽?！?/p>

耿直腦袋就要靠過來，舒曼推耿直：“去去去，大馬路上干嘛呀！”耿直一本正經(jīng)：“我老婆肚子我碰不得呀？”

舒曼：“討厭，老婆就是你私有財產(chǎn)呀！我讓你碰你才能碰！”耿直：“是，首長！你不批準我碰，我一輩子不碰！”

舒曼哭笑不得，站住，直哎喲：“你亂講話，兒子又踢我啦！”耿直一聽心癢難熬，又動不得，急得直跳腳：“你、你批準我碰一回唄?！笔媛鼧返脧澫卵瑒硬涣死?，耿直趕緊放下車，扶住舒曼，驚道：“是不是要生了？”

舒曼：“胡說什么呀，預產(chǎn)期還有一個多月呢！”

耿直：“這、這預產(chǎn)期準不準啊？我媽生我們那會兒可沒啥預產(chǎn)期?！?/p>

舒曼嗔道：“我姐兩個小囡預產(chǎn)期準得哩，一天都不差，這是科學！你怎么老是不相信科學！”

耿直趕緊：“相信相信，你就是科學，我就相信你得了?！币娎掀庞忠裳郏⒅壁s緊轉(zhuǎn)移話題，“這預產(chǎn)期真準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后天要出差一個禮拜?！币宦犨@個，舒曼不說話了，耿直趕緊：“我都安排好了，我媽來照顧你?！?/p>

舒曼低頭：“你媽媽不是還要照顧玲子上學，再說你爸爸身體也不大好，還有牛牛怎么辦？”耿直：“沒事兒，我媽一聽說要照顧你，樂死了，耿家長孫嘛，多累她都高興?！?/p>

舒曼：“那我看著她累，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肚子里小孩也不會高興呀?！惫⒅保骸澳闶遣皇窍游覌屪鲲埐缓夏阄缚谘剑俊?/p>

舒曼瞪眼：“我哪兒有，你媽媽每次做飯我都夸味道很地道的，就是糖放多了一點點。”

耿直：“每次你都口是心非?！笔媛€要瞪眼，耿直擺手，語氣透著郁悶：“算了算了，我跟領(lǐng)導解釋一下，我不去出差了，我照顧你?！?/p>

舒曼推耿直一下：“就是說說嘛，你看你臉拉那么長，你一點也不關(guān)心我！”

耿直摟住舒曼：“我的老婆喲，你就是我的上帝，你還要我怎么關(guān)心？你就說吧，你需要，我一步也不離開你，我聽你的！”

舒曼：“我就那么不懂事啊？專門拖你后腿??！我不過是講你媽媽來我有點不好意思嘛！”

耿直：“首長指示，不好意思如何解決？”舒曼低頭：“我想要常媽媽來照顧我?！?/p>

耿直：“她不是在你姐姐那兒嗎？”舒曼：“你出差就幾天嘛，我跟我姐說一聲?！?/p>

耿直：“我無所謂啊，誰來都一樣?！笔媛骸安灰粯印！?/p>

耿直：“好好好，不一樣?！?/p>

耿直要出差去，一邊收拾行李，一邊道：“我跟我媽說好了，禮拜天她去接牛牛，你就甭管了?！?/p>

舒曼：“那怎么可以，我要去看牛牛，我都想他了?！?/p>

耿直點頭：“別累著?！惫⒅绷嘀D(zhuǎn)過身要走，又轉(zhuǎn)回身，看老婆：“你確定預產(chǎn)期沒問題嗎？”

舒曼：“哎呀，你快走吧，婆婆媽媽哪像個當過兵的人！”

耿直苦笑：“我也覺得這幾年我經(jīng)常就像個老娘們。”舒曼瞪眼，耿直趕緊：“像女同志?！?/p>

門就在這時咣咣被拍響，舒曼離得近，順手開門。一開門，門就被強力推開，常媽媽拎著個大包，風風火火往里面走，舒曼一見常媽，滿腹委屈忽地發(fā)作，一頭撲到常媽懷里，興奮道：“常媽媽，你可來啦?！?/p>

常媽趕緊放下包，攬過舒曼：“露露那邊兩個小囡不放我的呀，好容易送托兒所一個，就趕緊過來，我曉得你頭一回懷孩子，你和姑爺肯定不行的。”

舒曼趕緊示意常媽耿直在，常媽這才回過頭，注意到耿直在自己身后，耿直打招呼：“老常同志，您來了。您好！”

常媽開始打掃衛(wèi)生，一邊回嘴道：“你叫我老常同志我聽著很別扭的，你要不愿意跟著小曼叫我常媽媽，就跟著寶寶叫我外婆好吧？我們淮安鄉(xiāng)下都是這么叫的。”

舒曼樂得不行，耿直眼睛都直了，舒曼推耿直：“快走吧?！?/p>

耿直趕緊：“我走了，你們聊你們聊?！惫⒅蓖庾?，前腳出門，后腿又退回來，關(guān)上門壓低聲音道：“老常同志，我可鄭重提醒你，無論家里家外，都不要再叫小姐了！記住了！”沒等常媽反應(yīng)，耿直迅速關(guān)門一走了之，剩下常媽和舒曼嘀咕：“我就那么笨嗎，這么小看人！”

舒曼舒心地轉(zhuǎn)著身子：“常媽媽，你看我是兒子還是女兒？”

常媽繞著舒曼左轉(zhuǎn)右轉(zhuǎn)：“講不好，這邊像兒子，那邊像女兒，就看你喜歡什么了，喜歡兒子哩，我就講是兒子?！?/p>

舒曼笑：“你也不說老實話??！”

有常媽媽照顧，舒曼輕松多了，在家叉著腰，懶洋洋地走來走去，常媽從廚房端來湯：“昨天買了點鴨架子，露露坐月子還剩點蟲草，喝點蟲草鴨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