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很像。一個可以到全中國去的演藝團為什么偏偏游蕩到蒙古的荒漠中來呢?也許是競爭太激烈,因而只要給錢,他們也可以給蒙古人演出。這樣的冒險者無需害怕土匪 搶劫他們得不到報酬。再說,土匪們也需要娛樂。
巡游劇團在仆從們的帳篷附近安頓來下,受到茶飯招待以后,那幾個 夫人 就開始彼此幫著抓虱子,于是一場對寄生蟲的無情屠殺就上演了。胡莫博士覺得這種 可敬 的事情應(yīng)發(fā)生在別的地方,而不是這里,因為這會使我們面臨沾上帶有斑疹傷寒的寄生蟲的危險。于是我請求袁教授把他們遣送到河流對面的什么地方安頓好,這樣,寄生蟲就不可能渡過河來鉆進(jìn)我們的帳篷。
喝下午茶的鈴聲準(zhǔn)時響起,大家都集中在俱樂部帳篷里的桌子邊。通常下午茶比較隨意,花的時間也不長,但沒人會錯過 因為在白天5點的熱氣侵襲后大家都渴了。然而,我們今天坐的比平時要久,因為那個巡游劇團要求為我們演出。于是,椅子、凳子在俱樂部的遮陽篷下和門口的桌子前面一字排開,大家各就各位。演員們在包裝箱和給養(yǎng)袋子圍起來的空地中央搭起了露天戲臺,其位置就處在帳篷前面、我們稱為 馬可·波羅街 的公共道路南面。一只空箱子就放在那兒,兩個巡游樂人坐在椅子上,一個吹笛子,一個演奏一種弦樂器。
為了打扮和化妝,演員們一直待在旅隊仆從們的帳篷里。觀眾逐漸安靜下來,蒙古人和其他仆從坐在箱子和旁邊的地上,露天的畜舍被撤掉。如果這些演員是偽裝的探子,那么我們這個移動 城 的居民數(shù)量將使他們?nèi)级小?/p>
現(xiàn)在兩個男人上臺了,天生一張女人臉的男人扮演旦角,頭戴女人的假發(fā),身佩中國婦女的飾品。另外一個戴著一副長長的黑胡子的男人將自己的眼睛周圍抹得慘白。他們對自己的角色很熟悉,忽兒歌唱,忽兒尖叫,忽兒咆哮,發(fā)出一串串無法理解的話語,與此同時,樂師們也在起勁地演奏著。我問徐教授和袁教授能不能看懂,他們說只能零零星星地聽懂一兩個詞。但毫無疑問那段子與愛情有關(guān),男的問: 請問芳齡幾何? 女的則以罵作答。那出戲分為四折,兩個戀人自始至終都在吵架。雖然聽不懂那些充滿雙關(guān)語的口角,但看戲?qū)ξ襾碚f也是一種放松。如果能夠讀一讀這出美妙的戲劇的劇本的話,那肯定很有意思。人們也許認(rèn)為,兩個戀人在整出戲中都打情罵俏肯定會顯得乏味,但事情完全不是這樣。那不是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說話,演員們跳著舞著,用扇子擊打彼此的前額,造成了一種掌摑的聲音效果,或者用一種硬木制成的板子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嘎嘎聲。他們跳躍如體操運動員,蹲踞如老鼠,頻頻做鬼臉。毫無疑問,他們講的都是瑣碎事,但其動作不具有攻擊性,其模仿也很出色,中國觀眾從中得到了很大樂趣。音樂也很棒,雖然具有亞洲音樂藝術(shù)的單調(diào)節(jié)奏,但我卻是百聽不厭。在從東到西的整個亞洲我傾聽著這種具有魔力般催眠作用的音樂,夢想著更加美好的時光,它能撫平內(nèi)心的狂躁,它使思緒走向安寧 人們知道,弄蛇人的笛聲能使眼鏡蛇平靜下來。
演出結(jié)束了,演員和樂師接到獎賞后就離開了,觀眾們四散而去。不管怎樣,總算在我們的 城 中有了一次像樣的娛樂活動。
白天,霍德博士在溫度計上讀到了32 2攝氏度,這是我們迄今為止在大本營遇到的最高溫度。晚上氣溫降至14 8攝氏度,但這一溫度對我們而言似乎也熱得非同尋常,因為一種褐色的小甲蟲出來活動了。我在自己的燈籠周圍發(fā)現(xiàn)了600多只,它們的緊密團隊時而在這里時而在那里,我寫字時它們在紙上到處亂飛。零上幾度時見不到它們,那時我可以不受干擾地記日記和寫信,而現(xiàn)在則不同了。
6月28日,有兩個蒙古人帶著4匹子駱駝來營地出售。我們以每只90元的價格買了下來,外加一條他們的黑狗。
6月30日,真讓人驚喜!我們正要坐下吃飯,一個蒙古仆從前來向拉爾森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