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有糖尿病嗎？”我一邊給血壓計繃帶加壓，一邊問道。

“不，沒有糖尿病?！?/p>

她的血壓值是 110/60 毫米汞柱，脈搏 80 次 / 分，都很正常 ；呼吸20 次 / 分，均勻而輕松。我抬頭向她身后站著的一位 50 多歲的女士望去，她是老夫人的女兒?！澳隳赣H有沒有吃控制血壓、糖尿病和心臟病的藥物？”

她搖了搖頭：不，從來沒有。”

“今天早晨她怎么樣？”我問。

“因為要來參觀白宮，她非常興奮，連早飯都沒有吃。然后，我們排隊等了一個小時。當我們來到樓上時，她說自己有點困，出了一身汗，然后就虛脫了。”

我看了看那位警官，還沒有來得及說“請來一杯橙汁”，一位白宮服務生就端來一個銀盤，上邊放著一杯新鮮的橙汁。

“夫人，我們想讓你喝點橙汁，行嗎？”

她點點頭，接過橙汁，很快喝了起來。然后，她用服務生遞給她的餐巾拍了拍嘴唇。接著，她注意到餐巾上印著金色的總統(tǒng)壓花印章，便偷偷地將它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直到此時，白宮的值班護士才姍姍來遲。他名叫吉姆·霍薩克，個子很高，長著一頭棕發(fā)，拿著自己的醫(yī)藥箱，是個地地道道的美國男人。他彎腰蹲在我的身邊，臉上顯出愧疚的模樣，對我小聲說道：對不起，上校，我來晚了。剛才門診太忙了。”

“我想，我們這位病人沒問題了，”我對他說，她只是血糖有點低，血壓和脈搏平穩(wěn)。我要把她移交給你?！?/p>

突然，我的無線話機嘟嘟地響了起來（為了給這位女士治療，我把耳機拿掉了）： 各崗位注意，奧斯卡頻道……雄鷹要走了……”“雄鷹”是特勤處給總統(tǒng)比爾·克林頓起的代號，“奧斯卡”是特勤處使用的頻率代號。這是負責總統(tǒng)安全的一名特工的聲音，告訴大家比爾·克林頓要在白宮內走過。

吉姆抬頭看著我：葬禮？”

我點點頭。吉姆試探性地問道：和所有總統(tǒng)一起？”我笑了笑。我看到他眼睛里閃過一絲恐懼。這就是為什么我要白宮高級護士文斯·斯塔克斯與我同行的原因，因為他明白：他們只是病人。當我走開時，我聽到吉姆在向那位老夫人介紹自己。

“噢，這么說，你是醫(yī)生了？”

當我急匆匆地趕回辦公室時，我看了看手表。再過 20 分鐘，我們將從南草坪乘海軍一號（Marine One）2 起飛。然后，我聽到報話機中說道：雄鷹經過?！薄靶埴椊涍^”意思是說雄鷹在移動，要去什么地方。但是，到底去哪里呢？“雄鷹正在去住所?！庇腥嗽趫笤挋C中說道，好像聽到了我的疑問一樣。

現在，我聽到海軍一號螺旋槳發(fā)出的低沉聲音，它已在南草坪降落了。接我的車到了。直升飛機將馬上把總統(tǒng)送到安德魯空軍基地。他準備離開白宮了，作為他的醫(yī)生，我將陪同他一起前往。當我趕往我的辦公室時，我問在大廳總統(tǒng)電梯旁值勤的特勤處特工：怎么回事？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出發(fā)？”他笑了笑，然后又聳了聳肩膀。特勤處規(guī)定他們只能這樣做。

我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想著還有多長時間去安德魯空軍基地。總統(tǒng)可能在樓上呆一分鐘，也有可能呆上一個小時。所以，具體時間，特勤處是不知道的。我怎么忘了克林頓總統(tǒng)的老作風呢？他總是變幻莫測！

但是，我有自己的間諜網絡 ：總統(tǒng)的菲律賓裔貼身侍衛(wèi)。我走到自己的計算機前邊，給侍衛(wèi)長喬·法瑪發(fā)了一條短信：什么時候出發(fā)？瑪麗亞諾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