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許多細節(jié)的錯愕讓我迷惑,它們與酒精的力量一起把我團團包圍,讓我心颮血涌,直到慢慢地失去了知覺。
(四)
我醒過來的時候看了手表,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帶著陣陣頭痛,在昏暗的臥室床上,我緩緩地坐起來,把枕頭疊放在身后,靠在床頭調息靜思。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來的了,蒙古的馬奶酒名不虛傳,綿軟適口但后勁悠長,會讓你在意興盎然的狀態(tài)中不知不覺地癱臥醉倒。
想到在蒙東集團業(yè)務會議的宴請中昏醉,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會吃醋,為什么會喝那么多的酒,簡直就是來者不拒啊。要知道,那些本地本民族的經理可是個個海量,我竟然和他們拼了一回酒!
“呵呵!”我不禁自顧輕笑起來,搖搖頭,難得幾回醉嘛。
“哎喲,你還好意思笑呢?酒醒啦?”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嚇得我猛然戰(zhàn)栗,瞬間一身冷汗,酒意頓時全無。
房間窗口沙發(fā)上竟然有人,是卓云的聲音!
話語間,卓云一把拉開低垂的窗簾,霎時午間強烈的陽光照射進原本黯淡的臥室,我的眼睛甚至有點睜不開,陽光的映射中,窗邊一個嫵媚玲瓏的曲線婀娜款擺而來,沒錯,就是卓云——這個神秘莫測又讓我怦然心動的女人。
“你有病吧?一聲不響的,嚇我一跳!”我忍不住發(fā)火,管她什么總裁呢,在我的臥室里她就是一個不速之客。
“你怎么罵人吶!”卓云一臉的不解,繼之以委屈,“你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是我讓他們把你抬回來的,我不放心你自己在臥室,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幫你沏茶倒水、催吐擦嘴的,你怎么這么沒良心??!”
我感覺臉頰發(fā)燒,有點心虛,但是也不能就此認錯。
“不是因為你,我能喝多嗎?”我故作理直氣壯并言帶嘲諷,“他們都在勸你酒,要不是我?guī)湍銚踔?,現在喝醉的恐怕就是你卓總裁了。”
“你剛才叫我什么?”卓云在我身邊的床頭坐下,皺著眉頭直視我的眼睛,一只手搭著我的肩膀質問。
“卓總裁!”我斷然揮開停留在肩頭的手臂,挺直腰桿,扭頭看著窗外,“何談剛才,我一直這么叫的?!?/p>
“你混蛋!”卓云爆發(fā)了,她氣急敗壞地從床頭跳了起來,右手食指指著我的額頭渾身顫抖,“你現在叫我總裁了啊?就是你現在坐著的這張床,我當時在你的身下,你怎么不叫我總裁?樓下的SUV后排座里,你怎么不叫我總裁?”
我無言以對,一幕幕香艷纏綿的鏡頭在我的眼前剪輯閃過。
“昨天下午開會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心不在焉,我當你不熟悉主營業(yè)務,也沒說你什么?!弊吭撇灰啦火埰饋?,“晚上集團宴會,你作為常務副總,不但不出頭露面,還躲在一旁喝悶酒,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你要是對我有什么意見盡管當面直接和我說,沒必要埋在心里!”
“你還有完沒完?”我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咆哮起來,“當面和你說?你給我這個機會了嗎?你說,咱們現在到底算什么關系?夫妻?戀人?情人?什么都TMD不是!你和每一個人都保持著微妙的關系!你每次到我宿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是什么人?就算是叫鴨子也要預約,你懂不懂?”
“啪!”的一聲清脆之聲在我的耳邊炸響,我的臉上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
“你混蛋!”卓云有點歇斯底里,“你一個離過婚的男人還覺得委屈了?那我怎么辦?我還沒結婚呢,我才26呀!我和每個人保持關系?你親眼看見了嗎?假如你指的是青格勒圖,那也只能說明我是有苦衷的!我一個女人,能夠達到今天的地步,不付出代價能實現嗎?你是男子漢,不也在我身邊坐享其成嗎?你為蒙東集團作出過實質性貢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