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張陽狂吼著沖在最前面,想通過聲音把卓云的危險降到最低。
周圍帳篷騷動開了,幾個精干的員工已經(jīng)提著電筒和獵槍向這面迅集。
“砰”的一聲,張陽飛腳踹開卓云帳篷的帆布包竹小門。
跌落在行軍床前的聚光電筒映射出卓云瑟瑟發(fā)抖的嬌軀和充滿驚恐的呆滯目光。一支掰開的同樣型號的雙筒獵槍在卓云的懷里與她一同顫抖,還沒來得及裝子彈。
“怎么了?”張陽一腳踢飛磕拌到他的一只水壺,大聲發(fā)問,焦灼而沖動。
“發(fā)生什么了?不用怕,我們都在你身邊。”我蹲下來,一只手搖晃卓云的臂膀。
“嗚嗚……”卓云在幾束電筒光線的照射下,在眾人焦慮而關(guān)切的目光里,倒在我的懷中放聲大哭。
我從來沒見過一向以強韌著稱的這個傳奇女人竟然有如此脆弱的時刻!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令她倍感意外的恐怖事件!
“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啊!”張陽焦灼地在床前持槍踱步,“做噩夢了,還是看見什么了?”
抽泣片刻,卓云在我已發(fā)麻的臂彎中坐直身體,沒有回頭,但是用顫巍巍的右手向床后一指。
一個豁然洞開的兩米多長的大裂口斜著斬破在卓云行軍床后的帳篷上!
張陽和幾個漢子立刻由裂口躥了出去,外面馬上響起了他們漫無目的的槍聲。
我把卓云扶在她的床上,接過一個員工遞來的半瓶礦泉水,把瓶口輕輕貼在卓云蒼白哆嗦的唇邊。
“喝口水定定神,沒啥大不了的?!蔽野参恐@個第一次展露小鳥依人情態(tài)的女強人,其實我自己亂跳的心還遠(yuǎn)沒有平靜下來。
“到底看見什么了,受傷沒有?丟啥值錢的東西沒?”幾個資深員工關(guān)切地問。
“沒什么,可能是我大驚小怪了?!弊吭品畔驴账?,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逐步恢復(fù)了女總裁一貫的矜持與威嚴(yán)。
“你們都先回去睡覺吧,不早了,明天還有一堆事兒呢?”卓云毫不領(lǐng)情地下了逐客令,但是她緊握住我衣腳的左手卻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你們留兩個人在外面警戒值班,”我回頭對向外離去的質(zhì)樸員工說,“其他人都回去睡吧,警惕點兒?!?/p>
張陽他們不知道追到哪里去了,半晌都沒有回來。
卓云帳篷外面兩個忠實的員工持槍巡視著,帳篷里安靜得似乎可以聽到卓云和我的心跳。
“現(xiàn)在可以說了。”我挨著卓云坐在床上,把玩著手里的獵槍。
“你要保密,連張陽也不要透露,”卓云輕訴,“這里有其他人,除了我們的人以外,假如他是人的話?!?/p>
我搖頭:“不可能,這里這么偏僻,必須要用交通工具才行。假如有車或其他工具過來的話,放哨的兄弟早就報了?!?/p>
我拍拍卓云后背:“你想多了吧?再說沒有一幫同伴誰敢這時候來這里送死??!”
“所以,”卓云握緊我的手腕,“這正是我害怕的原因?!?/p>
卓云接下來的話再度讓我頭皮發(fā)麻。
“我不認(rèn)為那個撕破帳篷闖進(jìn)來的大高個是人!即使是人,也肯定不是活人!”
我想到了曾在土耳其國立研究院提供的資料里看過的一則咒語警告。
“巴音諾敏,生于草原歸于大地,沒人可以破壞他的安寧長眠。一切騷擾汗王,想掠奪汗王財富的人都將在兩度回頭的時刻熄滅他自己肩頭各負(fù)的那盞長明燈,那么,這些在貪婪的唆使下第三次回頭的人,終將看到令其無機會后悔的恐怖場景,而其就是場景里的主角。”
我看著卓云:“你今天晚上回頭了嗎?”
“什么意思?”卓云不解但坦誠相告,“就是睡不著覺的時候總覺得后面有什么東西在盯著我看?!?/p>
“我就回頭看了兩眼,不過什么都沒找到。”
我開始覺得一些境外古籍上記載的神秘魔咒似乎有其存在的充分理由和現(xiàn)實意義。
我們沒有必要去垂涎本不屬于自己的任何東西,包括物質(zhì)的和精神的。貧莫愁兮富莫夸,哪見貧長富久家。不要為了外物的侵?jǐn)_而失去了本我,否則,人就成了物的異種,同時失去享受一切美好的機會。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你們在外面警戒,”話語間,張陽氣喘吁吁大步流星進(jìn)來,“都找遍了,啥都沒有,別說人或者狼了,連個兔子的腳印都沒有。”
我和卓云目光對視,看來,我們需要面對的挑戰(zhàn),除了持續(xù)定位發(fā)掘與防范巡邏外,還將出現(xiàn)新的項目。
面對靈異與魔咒,我們也許無能為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穩(wěn)定軍心,保守住今天晚上的這個秘密。
我再度想念在杭州度過的分分秒秒,那真是我最幸福的時光。
可惜我沒有發(fā)覺,沒有珍惜。
珍惜你身邊所有的美好,在追逐理想目的地的時候不要忘記欣賞路邊的美景。
人生就是過程,沒有可被預(yù)測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