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覺得薩達特是很多人想象中的那種令人恐懼的大魔頭。他舉止瀟灑,直率坦誠,極具領袖魅力。所以我覺得他的風頭有可能會蓋過拉賓總理。盡管拉賓才華橫溢,但在以往的采訪中他總是顯得沉默寡言,沒什么幽默感。
但是在特拉維夫的采訪中,拉賓總理變成了個非常健談的人。他回答了我的問題,并且自己提出了很多問題。他對薩達特非常感興趣,這個他從未見過,并且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見到的人?!八裁礃??”“他說些什么?”“你認為他是什么樣的人?”我當然不會冒失到自以為是官方的中間人,但是我無法拒絕這樣的想法:身為記者,我可以跟他們兩位對話,實際上還傳達了他們之間無法親自溝通的消息。于是,我向拉賓描述了薩達特的個性,并且告訴他,在我看來薩達特是個能為別人著想并通情達理的人。我還告訴他,我感到薩達特雖然并沒有在規(guī)劃見面,但他的確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回到紐約,我們把這兩部片子先后兩天在《今日》里播出了。另有大部分訪談放到了晚間的新聞節(jié)目里。此時正是9月,秋季電視季剛剛開始,片子的收視率很高,尤其是薩達特的部分。這是他首次在美國人民面前亮相,觀眾們都被他迷住了。這個男人日后將成為美國人眼中的英雄 第一個與以色列握手言和的穆斯林領袖。當時我也在場,這個隨后我們再談。令人哀傷的是,我也將再次前往開羅去報道薩達特的葬禮,1981年他因為謀求和平而遭到刺殺。
1975年,晨間節(jié)目也面臨了行業(yè)內的小小戰(zhàn)爭。ABC在11月推出了《早安美國》的處子秀。這是《今日》遭遇的首次真正挑戰(zhàn),但這毫不奇怪。該節(jié)目播出幾個月前,一位ABC的董事會成員就試探過我的意向,看我能否跳槽到ABC去。這是我首次與ABC的接觸,那時我覺得,這真是非比尋常。
這位ABC的董事會成員是我的一個朋友,名叫杰克·豪斯曼。他比我年長,為人很好,是個很成功的商人。他和太太埃塞爾有個患有.癱的女兒,過去他們曾幫過我姐姐的忙。他們?yōu)樯窠浾系K患者們開辦了一家庇護工場,覺得我姐姐可能會愿意去看看,沒準還可以去那兒工作。杰姬的確去參觀了,但她覺得自己不適合那兒。我依然很感謝他們的關心,并且每年義務為他們主持電視籌款節(jié)目,為.癱的研究和治療募集資金。
ABC的創(chuàng)始人和主席萊納德·戈登森也有一個身患.癱的女兒。我跟他不熟,但是他和杰克·豪斯曼由于共同的牽系而成為密友,并聯手創(chuàng)辦了.癱聯合協(xié)會。豪斯曼是ABC的董事之一。他們兩人一定是事先商量過了,因為某天豪斯曼突然意外地打電話說想見我。就在那次會面上,他問我是否有意向轉投ABC,因為公司正在考慮制作晨間節(jié)目。他說,ABC愿出高薪請我過去。
我立即就答復了他?!爸x謝,不,”我說。為什么我要離開一個待得很愉快的成功電視節(jié)目,跳到競爭對手那兒去做一個沒有把握的晨間節(jié)目呢?于是,《早安美國》的處子秀中沒有我,而是一對聯合主持人(請注意“聯合”二字哦):戴維·哈特曼和南?!ざ潘魈兀ㄖ钡?980年瓊·倫丁才成為聯合主持人)。盡管這一對聯合主持人別具魅力,但是他們從未趕上過我們。我沒再想ABC的事兒。
當時正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今日》為NBC帶來每年千萬美元的進賬,是NBC最賺錢的日間節(jié)目,也是其他電視臺眼紅的對象。此外,我的努力也得到了認可。1975年,國際廣播電視協(xié)會推選我為“年度主播”,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榮譽。它是電視同行們選出來的,因此這個獎對我來說格外有意義。我還贏得了艾美獎的“最佳主持人”獎項。這個獎對我來說同樣重要,但中間有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