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當藝人時所渴望的,”她說道,“你沒有了期待,那種激起你腎上腺分泌的激動,每個人都喜歡你,可不知哪一天你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不再有人支持你了?!?/p>
“我相信準有很多男人喜歡過你,”斯坦利意識到自己得做點彌補,他之前還從沒遇見過喜怒無常的藝人,雖然他早就耳聞這些人都很敏感。他認識的人都在辦公室里工作,而且都穿套裝。
“沒錯,最初是我堂兄?!?/p>
“什么?”
“我曾經(jīng)嫁給我堂兄?!?/p>
“為什么?”
“別傻了,我當時哪里會知道他是我堂兄,怎么可能?要知道,我是個棄兒,被丟在利茲總醫(yī)院外,我是在圣安保育院里長大的。那里全是北方的混血棄兒。反正,布魯斯特死后,我又孤獨地生活了好幾年,然后遇到了庫瓦米。他是利茲人,也是混血兒,很疼愛小特里。小特里也很喜歡他。我們長得很像,別人都說我愛找和自己模樣像的人。因此,我們結(jié)婚了,他說很想知道我的遺傳基因里會帶有什么樣的疾病,因為沒準什么時候我們會有孩子。我怕得要死,不過他非要查個明白,于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親名叫科赫·曼薩,我蹣跚學步的時候他來找過我,好像還在利茲讀書。他從沒告訴保育院我母親是誰,所以我至今不知道。斯坦利,關(guān)鍵在于,庫瓦米的姓氏是曼薩。我們的父輩是兄弟,他們倆都拿到了學位,返回了加納的老家,此后就杳無音信了。
“我們試圖探究下去,可不成,怎么能行?沒法查清來龍去脈?!?/p>
“太糟糕了?!彼固估f著,停下了腳步,想把她摟進懷里。
“這就是生活,我不需要任何憐憫,親愛的,”她回答,身子縮了回去,接著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不想再計較往事了,真的?!?/p>
鎖住他趁他還在,
依然年輕未滿三十;
雖不英俊但很干凈
胡子修剪得煞費苦心。
他不會老去,我的庫瓦米,
卷曲的燙發(fā)不會變得灰白。
他總是用了太多的香脂:
就讓我把你的腦袋扭掉,
我想炸點薯片!
買下這件帶流蘇的羊皮夾克
從倫敦的卡納比大街。
穿著它他也沒啥地方可去。
我們蜷縮在長靠椅里前往加冕大街
一邊玩弄著他的流蘇。
庫瓦米記得
生日、情人節(jié)、周年紀念日。
他會牽著我和特里的手
每一次我們外出都如此,
因此人們知道我們是一家子。
“我現(xiàn)在給另外一位前夫打工,是羅德里克·威爾森先生,是白班,周末我在明格斯受折磨。羅德還有另外一個事業(yè),即穆里諾與梅里威瑟,是一家古董店,就在??四岬睦吕锝质袌?。它位于海辛斯街的加勒比雜貨店和安拉街的哈拉爾肉鋪之間,是一間坑蒙拐騙的舊貨店,斯坦利,而我的推銷就是為了讓他的投機經(jīng)營盈利。夫人,這個美麗華貴的尿壺確實是17世紀的。我靠這還能拿點不錯的回扣。加萊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