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晴頂著太陽往前路望望,這里離樂高還有不少距離,“有叫人來幫忙嗎?”
“車子都出去了,叫了幾個保安過來,不過應該沒有這么快。”程家吟的皮膚雪白,在太陽底下,更是白得有些恍眼,富豪之家長大的人,身上有股氣質,是許多人學不來的,安若素如此,程家吟也如此,舉手投足間,總若有若無帶了一些疏離,她可以做到和魏落眉親密無間,卻無法和安若素達到那種程度。
馬路光禿禿的,一棵躲蔭的樹也沒有,太陽當空的照,熄火的車內,又如蒸籠,難怪程家吟戴著護袖大草帽大汗淋漓,她瞇眼看柳冬晴時,眼尾還是有一絲絲淡淡的細紋,但身上其它地方都保養(yǎng)得當,縱然出了滿身的汗,身上還是若有若無一股香氣撲人,她和柳冬晴一般的高,胖瘦均勻,也許是剛打完高爾夫回來,一身運動衫配合一頭高扎的齊肩馬尾,顯得格外的朝氣,和慕朝夕真是登對,低頭看看自己,一襲毫無剪裁的藍色工衣,配一條洗得發(fā)白的收腳牛扎褲,高跟鞋的襯托下,雙腿修長,但站著和程家吟一比,差異不言而喻。
她將隨身帶的小風扇遞給她,看著幾乎蒸出熱氣的公路道:“要我不先幫你試一下,你先到后面的車上吹空調,別中暑了?!?/p>
程家吟哪里還有二話說,接過風扇和鑰匙急急忙忙就上了安若素的法拉利,柳冬晴抹抹汗,深吸了口氣,打開程家吟的奧迪,頓時被車內的熱氣沖得胸口一陣憋悶,咬咬牙上車關門,嘗試幾下,引擎似鐘表般滴滴響,毫無反應,泄了口氣,一抬頭便看到后視鏡下方用紅線牽著的照片,比大頭貼才大一點點,全是慕朝夕和程家吟的合照,慕朝夕的笑意比此時外頭的太陽更加眩目,擺在最前頭的一張,也許是他們剛認識或是初結婚時拍的,慕朝夕的眉目里不像現(xiàn)在這般的沉淀,眉尾稍稍的揚起,眼睛清亮,笑容有些陽光,頭發(fā)剪得很短,是啊,柳冬晴,你才認識他多久,你又了解他多少,怎么到了今天,你還犯傻。
抹去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咬緊唇,左手緊緊抓住方向盤穩(wěn)住,右腳用力踩住剎車,臉上這時沒有一絲其它的情愫,右手將檔打到N,迅速將鑰匙退一格,重新打火,再將檔恢復到D檔,油門一踩,車子動了,雖然極力控制方向盤,但車子還是險險的歪了一下。
保安沒有來,來的是慕朝夕,兩人的車頭面對面,隔不過一米的距離,同時推門出來,對視了一眼,相較無言,柳冬晴微微點了點頭,返身就往后走,程家吟拿著小風扇出來,看到慕朝夕就笑著搖了搖手,對柳冬晴還是道了謝,“辛苦了?!?/p>
柳冬晴抿唇笑笑,慕朝夕趕了上來,“你快回去吧,公司里有事找你?!?/p>
這話是對程家吟說的,柳冬晴微微頓了頓,彎身要拉開車門,一瓶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小瓶曠泉水遞到她眼前,內冷外熱下,逼出滿瓶身的水珠,格外的誘人。
“出了很多汗,喝點水?!蹦匠Τc點頭。
她的心若能和這瓶水一樣,夠冷夠凍,才能抵抗外界的歷練,否則,就會扭曲變形,她定定神,輕輕推開“不用,我馬上要趕回去?!?/p>
“你這是在賭氣嗎?”慕朝夕拉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