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拉靠了過來:“我的上帝,這不是波塞冬嘛!這個神的形象與傳統(tǒng)上希臘人的解釋有所不同,但他右手里的三叉戟是毋庸置疑的?!?/p>
這時杰克說:“弗羅斯特先生當然要高興了,因為這次探險圓滿成功……”
“讓弗羅斯特見鬼去?!眲诶R了一句,“這是我們的發(fā)現(xiàn)。他不過出了幾個錢?!?/p>
“聽我說,聽我說?!焙嗬呎f邊拍拍勞拉的肩膀,好像在開玩笑,“要是沒有弗羅斯特,我們就得花掉女兒上大學的錢或是賣掉我們的汽車,為此至少應(yīng)該感謝他!”他環(huán)顧四周,“向?qū)?,還有別的東西嗎?還有沒有石室或通道?”
“沒有?!毕?qū)Щ卮鹫f,“里面是死的?!?/p>
“原來是死的?!眲诶苁熬褪沁@些發(fā)現(xiàn)啦?我的意思是,東西太少了,我敢說這里還有更多的東西……”
“可能還有更多的東西?!焙嗬膭钏?,“山梁上可能還有墓地。我們要繼續(xù)尋找?!?/p>
他說完之后返回通道,又來到尸體旁邊,勞拉和杰克跟在后面。那些尸體都裹在防寒外衣下面,空空的眼窩正從發(fā)黑的羊皮紙般的皮膚上朝他回望?!拔也恢肋@里有沒有克勞斯?”
“他是克勞斯?!眲诶赶蚱渲械囊痪呤w,“他是領(lǐng)隊。”
“你怎么知道?”
她用戴手套的手指向那具尸體,幾乎碰到了尸體的胸膛。亨利將提燈拿近,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枚不大的鐵質(zhì)徽章,正是納粹的標志……
亨利周身打了個寒戰(zhàn),但這與寒冷沒有關(guān)系,這是黨衛(wèi)軍典型的死亡方式。黨衛(wèi)軍雖然消亡半個多世紀,但其邪惡仍然能引起人們的恐懼。
“是克勞斯?!焙嗬龀鼋Y(jié)論,又仔細打量一番身旁的這具尸體。如今納粹探險隊的領(lǐng)隊正如黨衛(wèi)軍標志上的骷髏,這真是不大不小的諷刺?!皼]想到我能在這里見到你。但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呢?”
“為什么不搜一搜?”勞拉問,“他的行囊就在這里,里面很可能有他的日記。不妨看一眼?!?/p>
“等等,你想讓我碰他的東西嗎?”
“當然了!我可不想碰死去的納粹。惡心!”
“杰克!”
杰克搖頭:“這些尸體比我接觸的時間晚多了?!?/p>
“有意思?!焙嗬α诵?,算是對杰克的反駁。他在尸體周圍轉(zhuǎn)了半圈,然后打開地上的背包,生怕打擾對方。
背包里的東西可謂五花八門:銹跡斑斑的手電,因為里面的電池腐蝕了手電筒:幾張褶皺的油紙,里面包裹的是探險隊員最后的那點食物,但是,在這幾件可憐的遺物下面,還有更有趣的東西。折疊起來的地圖,羊皮面的日記,一片片的紙頁,上面是拓下來的格洛茲爾銘文,還有一塊褪掉銹跡的黃銅,這塊金屬的表面上有依稀可辨的地圖和航海圖……這件器物被小心翼翼包裹在深色的天鵝絨里,亨利對此大為驚訝。
勞拉接過物件:“從沙子里找出來的……你說能不能是在摩洛哥發(fā)現(xiàn)的?”
“有可能?!焙嗬緛硐胂瓤纯慈沼浝飳懙臇|西,但是這個神秘的物件誘惑力太大——扁平,長度不足1英尺,特別壓手——他小心翼翼地將東西放在提燈旁邊,一層層打開外面的包裹。
“這是什么?”勞拉問。
“不知道。但一定是金屬?!焙嗬蜷_最后一層包裹時,天鵝絨因時間和寒冷變得很硬,所以費了一番周折之后才見到里面的物件。
“哇!”勞拉倒吸一口氣,驚訝中杰克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天鵝絨包裹的是一根金屬棒,約有兩英寸寬,一端呈圓形,有一個箭頭從下面伸到表面。在幽幽的蘭光下,這個物件幾乎朝四周發(fā)出光來,又紅又黃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根本不像大自然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