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怎么樣了?”我悄悄地問道。
“她?她還能怎么樣?嚇到了!”李明只是簡單一句帶過,臉上卻好像很為此擔(dān)心而且欲言又止。
“噢,這個樣子嗎?”我訥訥地說道。
“沒事了吧?沒事我先走了?!崩蠲骺次以谀莾喊l(fā)愣,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直到他走得不見影了我才回過神來。
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我們一群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調(diào)侃著,等到了天色一黑,我們就聽見天上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鷹眼來了!
還是那架雌鹿和那架支奴干運輸機,所有人都歡欣雀躍。
“信號!”隊長下令。
屠夫和騎士把紅外閃光燈放置好然后退開,這種閃光燈會發(fā)出人眼不可見的閃光,但用夜視儀卻看得見,這樣既不會暴露目標(biāo)還能指示位置。不一會兒,強烈氣流襲來,鷹眼他們降落了。我們快速地登機,看著戰(zhàn)友們一個一個都跑進機艙飛機升離地面,我們的心才真正放下了。
“哇!……”機艙中一片哭聲,那些難民都忍不住哭了出來,宣泄出心中積壓了很久的恐懼。
“好樣的!”
“干得好!”而士兵們則沒有人哭泣,大家只是擊擊掌,碰碰拳頭,以示慶祝。
“又一次活著出來了?!迸W薪械?,“我真?zhèn)ゴ?!?/p>
聽他的叫聲就知道他為什么當(dāng)傭兵了。這個冒險主義者!
“活著真好!對嗎,Ghoul?”全能在邊上的擔(dān)架上伸出手嘿嘿地笑了起來。我伸出手和他擊了一下掌,這個習(xí)慣是我到了外國才養(yǎng)成的,他們的手勢真不是一般的多,光碰拳頭的方式都有幾十種,還有不同的含義。每群人都在設(shè)計自己獨特的方式來標(biāo)榜自己的與眾不同,也許從這就能知道為什么外國人比較有獨創(chuàng)性。
“嘿,兄弟們!這幾天大家過得好嗎?聽說大家受到很熱烈的歡迎?開了幾個大派對?”鷹眼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傳來。
“開你的飛機吧,你這只大火雞!”一群人嗷嗷叫地罵道。
“你們這群混蛋!”鷹眼笑罵道,“信不信老子把你們都打下來!”他在另一架武裝直升機上通過電臺和這架飛機通話。
“老子把飛彈塞到你屁股里去!”惡魔罵人總是比較“惡毒”。
“哈哈!”
“哈哈!”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在胡扯亂侃中時間飛快地過去了,我們飛回了基地。飛機一著陸,難民、修女、牧師、工人、政府軍的那個官員都沖出了飛機,有人趴在水泥地面上高興地嚎叫了起來……
等我被抬下飛機,看到那親切的電燈光線,我才體會到現(xiàn)代化的美好。躺在醫(yī)療室里,醫(yī)生在我邊上走來走去,聞著那一股股的酒精味讓我有一種病入膏肓的感覺。不就是一點兒皮外傷嘛!
等我被從醫(yī)療室里面抬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4個小時后了,他們在我身上縫來縫去的感覺就像我是個露出內(nèi)襯的破布娃娃一樣。不久,我就在麻藥的作用下昏迷了。等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一天以后了。
清晨,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我在病房,看著邊上走來走去的醫(yī)生和護士我很不習(xí)慣,這些陌生的面孔也讓我很不安。我攔住一個進來的護士問道:“這是哪里?我要回營房去找我的戰(zhàn)友!”
“對不起,沒有醫(yī)生的允許,我們不能讓你亂跑?!弊o士說一口流利的法語。
“那讓我見醫(yī)生!”我再次要求道。
“不行!醫(yī)生很忙,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很多傷員都送到這里來,請你老老實實地躺在你的位置上不要亂跑,你的傷勢很重?!弊o士說完就推著小車走了。
“我操!”當(dāng)然重了,我在叢林中時腿上的槍傷只是包了塊布而已,這邊都打上石膏了,我的脖子上和肩上也打著石膏。脖子上打石膏是固定不讓我扭動脖子怕碰到傷口,可是腿上打什么石膏?肯定是某些混蛋出的壞主意,我都能列出名單!
忍著失血過多帶來的強烈的眩暈,我掙扎著坐了起來,我就不信在叢林那惡劣的環(huán)境中我都沒有事,跑到這里我竟然成了廢人了。腿上的石膏一動就碰到我的傷口,痛得我一皺眉,我明白為什么要給人裝這個東西了,是為了防止我亂動,不是為了傷口好。運運力量,發(fā)現(xiàn)右手還是可以活動的,我用手輕松地捏碎了石膏扔在床上,然后偷偷下了床,在床下找到軍衣和軍靴穿好,雖然上身的傷口很重,但腿上并沒有什么傷,并不影響活動。我穿好衣服一瘸一拐慢慢地走了出去。
這個醫(yī)院也在基地里,辨認了一下方向,我憑著昨夜被抬進來時看見的標(biāo)志性建筑和標(biāo)示物,摸索著走向我所在的軍營。剛走到軍營的大門,我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音樂。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這不是《義勇軍進行曲》嗎?我吃驚地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一面五星紅旗從廣場中間的旗桿上升起,我趕緊立正站好,對著升起的國旗行軍禮,直到國旗升到桿頭迎風(fēng)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