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別灰心,面包會有的。”蝶兒發(fā)信息來。阿紫心想,是誰通風報信了呢?王微還是李老師?不管怎樣,還是感動。蝶兒現(xiàn)在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卻依然惦記著這個異姓姐姐,也算有情有義了。
“謝謝,我沒事,專心做你的事?!卑⒆匣剡^去。
倒頭睡了一覺,卻十分不安穩(wěn),總在夢里看見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個聲音嘲諷地說:“跩什么?。空l不知道你悶騷?不然你上《非誠勿擾》干嘛?都堂而皇之地在電視上找野男人了,還裝淑女!”
阿紫心里清楚,這是夢,得趕快醒來,她只是睡迷了??墒敲髅髀牭靡姶巴獾穆曇?,就是睜不開眼睛。痛苦地掙扎了一會,猛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一頭汗水,腦袋也暈沉沉的,睡了反而比不睡還難受。
伸手朝額頭抹了一把,阿紫愣愣地望著天花板,無助慢慢爬上心頭,一種絕望的情緒又開始纏著她了,是看不到前路的困惑與迷茫,眼前仿佛飄著一團灰色的濃霧,怎樣努力也看不到方向。
阿紫昏沉沉地亂想了一會,又疲倦地睡著了。這回睡得沉,等醒來,已經(jīng)是滿室漆黑,不知幾點。在黑夜里靜靜躺了會,思緒慢慢清醒,阿紫伸手拿過手機,晚上21點。睡傻了,都不知道饑渴。細想,今天都沒進水米。
上了趟洗手間,開始感到有些餓,開了冰箱,只有黃瓜,拿了僅有的一條。無聊,看電視,本地臺在放蝶兒做嘉賓的那期節(jié)目,蝶兒侃侃而談,感性夾雜著理性,像個情感專家指點迷津。幼兒園練就的鎮(zhèn)定和好口才幫了蝶兒,如果換做自己估計沒這個效果。
節(jié)目放完就是廣告,換了臺,不是小三狐媚人家男人,就是男人對正宮夫人沒好顏色。從哪天起,小三反而比正室更令人同情,所有男人離婚時最喜歡指責妻子“不懂風情,沒有情趣,不像女人”。超級無聊的垃圾電視?。“⒆蠚鈶嵉仃P了電視,人人忙出軌,偷情最光明,都是這無良電視教唆的。還有人提出口號,給背叛者以關懷。呸,背叛者都需要關懷了,那被背叛者該被批判?什么狗屁混賬邏輯!社會價值觀都是被這些混蛋們給攪亂的。
看電視無趣,閉眼又無瞌睡,白天猛睡的后遺癥現(xiàn)在發(fā)作了,又找不到人說話,蝶兒一時半會回不來,又不能隨便打擾,怕她正在做節(jié)目或者跟人談事。李老師是陌生人,王微也算不得很熟,能想到可以說話的人幾乎沒有了。阿紫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兩個字:丈夫!而一旦這個人離開,她就成了無依的浮萍了。落寞地靠在沙發(fā)上發(fā)了會呆,心頭忽然一動,很久沒和風聊天,不如上網(wǎng)看他在不在。
上了QQ,消息此起彼伏地響個不停,打開幾乎都是風的留言:“你好,在嗎?”
“在干嗎?”
“在?”
“不理我?”
“失蹤了嗎?”
“想你。”
阿紫的心稍稍暖了些,總算有人在牽掛她,雖然只是一個虛擬的朋友。也不管風是否在,急忙回道:“來了?!?/p>
風的頭像一直灰著,阿紫以為他不在線,等了一會,見沒動靜,嘆了口氣,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個朋友的文章名“想你的時候你不在”。那種無助而寂寞的感覺就更濃了。
失望地準備下線,小喇叭忽然滴滴滴叫起來,是風!
“終于看到你了!”風打上大大的一串感嘆號。
“很想我???”阿紫發(fā)了個調皮的表情。
“很想很想,想得望穿秋水。”風發(fā)過來一個擁抱。
明知道是網(wǎng)上虛幻的曖昧,阿紫仍然感到安慰,總算沒有被真正遺忘。
“我以為,沒人會記得我?!卑⒆嫌挠牡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