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消沉的塔卡,其實有個疑惑一直悶在她心里,習慣性的用手指抵住額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伊斯,“有個問題想先問一下?!?/p>
“什么?”
“你們是什么人?確切的說是什么身份?”她問,然后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塔卡是軍人吧?!?/p>
“你怎么知道!?”此話一出口,塔卡就知道等于是不打自招了,但是他從來沒有露出過破綻。
她彈了一下手指,然后指了指他的手,“簡單,你的手上有長期握劍才會有的厚繭?!蹦呛椭粫娩z頭的農(nóng)民不同,只有接受過相當劍術(shù)訓練的人才會有。
塔卡下意識攤開自己手掌,果然巨大的掌面除了粗實的紋路外,肉色的厚繭遍布其上,他驚訝極了,他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你還有什么不知道的嗎?” 伊斯覺得這個小男孩絕非一般的池中物。
她抿嘴笑了笑,“至于你嘛,我還沒猜出來,但是你的身份應該很高貴,不是貴族,也應該是文官之類的人。”他的氣質(zhì)儒雅,絕不是奴隸和平民會有的。
他避而不答,她讓他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你似乎一開始就認定我是兇手了,對嗎?”
“沒錯,從塔卡宣布麥加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兇手。”
“不明白,我有哪里讓你起疑了嗎?”他自認為,從頭至尾就沒有露出絲毫的慌張,可以說做的天衣無縫。
她輕笑道,“你說了一句話?!?/p>
他說了什么連他自己都忘了,就算如此,單憑一句話又怎么能認定他就是兇手。
“塔卡通報麥加的死訊時,你和奧利幾乎同時開口回應,疑點就在這里?!?/p>
“我說了什么?”
“記得當時奧利說了,‘首領死了?怎么會?什么時候的事?’而你卻說‘他被殺了?’你的這句話給了我很大的提示?!?/p>
“我有說錯!”這是很正常的一句回應嗎?
“理論上是沒有錯!但卻是人往往最容易犯下的失誤?!彼龘炱鹨桓静輷芘暗谝?,塔卡只說了麥加死了,并沒有說他是怎么死的,而你直接說了他是被殺的。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沒有和奧利一樣說什么時候?!?/p>
他挑起濃眉,對她解釋尚不能完全會意。
“第一點,可以理解成死者或許是個人際關系不怎么樣的人,認識他的人可能直覺認為他是被殺的也無可厚非,但是第二點卻很重要,既然是認識的人,特別是經(jīng)常見面的人,再聽到他的死訊,直覺上都會說他是什么時候死的?哪怕你們剛見過面也一樣,可你從頭到尾都沒說過,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死的,換言之就是兇手,因為只有殺他的人才會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死的。”
“那我發(fā)現(xiàn)麥加死的時候,湯還是熱的,又怎么解釋。”塔卡仍是不愿相信這是事實,忍不住辯駁道,那時候伊斯一直和奧利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殺麥加。
她瞥了他一眼,他說到正題上了,“你認為他是什么時候被殺的!”
“今天早上不是嗎?”
“就因為那碗湯是熱的?”
“難道不對?”
“當然不對,麥加是昨天早上被殺的?!彼洳环纴G出一句話。
“你怎么知道!”伊斯明顯被嚇到了,俊俏的臉上爬滿詫異。
“因為他身上的尸斑。塔卡也看到了,我在檢查麥加背部的時候,他身上有一些暗紫色的斑點,對吧!”
塔卡點了點頭,“怎么?有什么不對嗎?身上有幾塊斑點沒什么好奇怪的。”
“那個不是普通的斑點,那是尸斑,可以用來檢測死者的死亡時間!”
“尸斑?”
“嗯,就算我說得再詳細你們也不會明白!”她嘆了口氣,不想在這上面和他們多啰嗦。“當然,光是尸斑還不足以認證我的推測,所以我查探了麥加死后的僵硬程度,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軟化?!?/p>
“剛死得人當然還是軟的。”塔卡聽得云里霧里的,但是他很清楚,人死后會逐漸僵硬,而他翻動麥加的時候,他身體還很軟,這就和她說的有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