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父親真相,告訴他我來自三百年后,告訴他我其實屬于靈魂穿越,他的女兒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他會相信嗎?他不把我當(dāng)做瘋子才怪呢!沒有人可以接受這種解釋,包括胤禛,盡管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翠翠,你覺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嗎?”她從小就陪在若涵身邊,也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
“沒有啊,小姐,你怎么這么問?”翠翠的臉上寫著問號,“就是性子比進宮前靜了許多?!?/p>
“我不是說和進宮前比較,是當(dāng)年我昏迷前后有什么不一樣嗎?”我也不知道想從翠翠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難以割舍這份親情,畢竟我已把自己融入其中,他們是我在這里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受傷的時候可以避風(fēng)的港灣。
翠翠想了想,搖了搖頭:“除了對歐陽公子的態(tài)度有些古怪以外,其他就沒有了?!?/p>
原來還是因為他,看來以前若涵和師兄的關(guān)系還真是非同一般,提到師兄,他在映雪死后確實改變了很多,我為他終可以走上正途著實欣慰。我離開了同德藥鋪之后,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繼續(xù)忙碌,他明明有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人,還被我生生破壞了,說起來我還是怪對不起他的。
“娘娘,萬歲爺有請?!蓖豕穆曇舸蚱屏诵窃茦且回灥钠届o。奇怪的是,王公公的聲音在微微顫抖,就像剛經(jīng)歷了一件可怕的事。
我有些納悶,胤禛讓我去勸父親,難道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結(jié)果?這不像是他的作風(fēng)??!
我莞爾一笑,隨口問道:“王公公,你可知道皇上喚我何事?”
“娘娘去了就全明白了?!蓖豕难凵耖W爍,避而不談。
看來是發(fā)生了重要的事,希望不是父親的事又起變故,我現(xiàn)在脆弱得很,再有什么沖突怕是心臟都難以承受。
除了年妃的事我一直沒再去九州清晏找過胤禛,我走得很快,王公公跟在我身后,幾次追上來像是有話要和我說可欲言又止。
我心里直打鼓,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可還是在進去的時候把臉都嚇白了。
風(fēng)華披散著頭發(fā),原本端莊秀麗的形象已不復(fù)存在,鵝黃色的衣衫破破爛爛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血肉模糊。
我?guī)缀跏堑剿磉?,顫聲道:“風(fēng)華,你……怎么會搞成這樣?”
她躲開了我,冷眼掃視了一圈,我這才發(fā)現(xiàn)胤禛、弘歷、弘時都在,弘時臉色慘白,眼睛死死地盯著風(fēng)華,而弘歷一臉的漠然。
胤禛咳嗽了一聲,對著風(fēng)華說道:“風(fēng)華姑娘,你要見的人已經(jīng)到了,有什么你就說吧?!?/p>
風(fēng)華把在場的每個人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最后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她退后了幾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沖我重重地連磕了三個響頭。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蔽疫B忙上前拉她,她甩掉了我的手,“等我把話說完,你決計不會原諒我的。”
“有事起來再說?!蔽矣昧Φ乩鹕?,她的眼眶里全是淚水,靜默半晌, 她緩緩說道:“當(dāng)初在太醫(yī)院時,是我在你的藥里加了麝香,害得你小產(chǎn)?!?/p>
“你說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不相信地看著她,“我和你無怨無仇,你沒有理由這樣做?!?/p>
她并沒有理我,繼續(xù)說道:“藍寧也是我擄走的。”
我一把拽住她的身體,用力地搖晃著她:“為什么?藍寧又做錯了什么?你居然下得了手?”
風(fēng)華慘然一笑:“連冷太醫(yī)的方子都是我換走的,我實在是對不住你?!?/p>
孩子沒了,藍寧的慘死,爹被誣陷,我閉上眼睛,一件一件的事情在我腦海里回放,可我怎么都沒法把殘忍的兇手和眼前的弱質(zhì)女子聯(lián)系在一起。
我轉(zhuǎn)過頭去看了胤禛一眼,他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手也在微微顫抖,我感覺腦子都快炸了,太多的事情充斥在一起,現(xiàn)在的我看誰都可疑,覺得誰都不能信任。
弘時突然叫道:“還不快把這名女子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