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牛他們抱著這最后的一線希望,筋疲力盡地搜索這個房間的角角落落,但卻一無所獲,更確切地說,是否定了玲兒從其他出口出去的一切可能,因為這個房間處在一種“密室”的狀態(tài):窗戶從里面被鎖住,窗外也完全沒有攀爬的痕跡,門同樣也是反鎖。而胡鑫則確定他妹妹肯定在房間里,這其實無庸置疑,因為門是不會自己反鎖的。那么他們現(xiàn)在除了這具塑料模特之外,已經(jīng)沒別的可以面對了。
對了,黑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阿牛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于是走上前,輕而易舉解開皮扣打開了那個碩大的蓋子,只見里面是滿滿一箱衣服!還真的被他給說中了!可是阿牛轉念一想,這些想必就是她那位死去的丈夫,那位服裝設計師生前所為她量身定做的了,她一直像寶貝一樣將它們帶在身邊??墒撬龖摬粫氲剿慕Y局是變成與之相配的模特。
如此詭譎的變故讓今晚在場的每個人都心有余悸。阿牛以為這次胡鑫醒來后會進瘋人院也說不定。
7
阿牛錯了。幾天后胡鑫不但沒瘋,還來找他。
“看來他和我說的是真的,我有事想問他?!焙握f出這樣的開場白。
“誰?”阿牛沒聽明白。
“就是住在你家的那個阿益呀,他沒和你說起過么?”
“阿益?他說過什么?”
“他也應該和你說過的呀,叫你離我妹子遠點是不是?”
經(jīng)胡鑫這么一提,阿牛才想起來的確有這么回事兒。
“那天喝好酒,我回到房里,看見一張紙條,上面說預計這幾天會出事,但他和我說不論出什么事,都別急,今天這個時候來找他就行了?!焙晤D了一下,“另外他也提醒我離玲兒遠一點,可能看出她帶有有血光之災吧。”
“?。克策@么和你說了?莫非這小子真會看相?”
“嗯,因為他的緣故,讓我心里對這件事有所準備,否則……”說到這里胡鑫眼睛發(fā)紅,低下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不瞞你說,我小時候心臟就不太好,受不得驚嚇,現(xiàn)在也算是劫后余生呢。所以我想來拜一下恩人?!焙喂首魉实匾恍?,但眼神里還是有抹不去的悲傷。
阿牛把胡鑫帶到樓上。那天之后他就把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阿益了。但是阿益沒有說任何話,如老僧入定般陷入沉思。這兩天也很少看到他下樓,與他在一起也一直沉默寡言的,可能是一直在思索這件事吧。但阿牛認為看相的畢竟只是看相的,現(xiàn)在要他來發(fā)表看法的話,最多只會搪塞幾句模棱兩可的話,讓你云里霧里的。
但打開阿益的房門后,吃驚地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
“阿益……?”阿牛覺察到有點不對,輕喚了一聲。
“那上面有什么東西!”胡鑫指著床上。阿牛定睛望去,在那張整整齊齊的床鋪上的確擱著什么物體。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張撲克牌,它被撕成兩半,壓在一張紙上面。原來他還會用撲克牌算命么?來不及細想,阿牛連忙拿起紙,但見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阿牛激動地閱讀起來:
阿牛:你好!
感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并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馬上你就會知道理由,先請你原諒。托你的福,我的腿已經(jīng)好轉很多。
對了,胡鑫可能會過來找你吧,因為上次我在他房內(nèi)偷偷塞了一張紙條。告訴他和玲兒呆在一起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提醒他注意,我用了算命師常用的模棱兩可的話,可能胡鑫會加以提防吧。關于玲兒的事我之前和你提過,那時我只是有一種直覺,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稍谀翘斐酝盹埖臅r候我卻找到了證據(jù),這個女人切切實實會對胡鑫不利的證據(jù)。于是我就借故退場,偷偷給胡鑫留了紙條。
我之所以不馬上聲張,有我不可告人的理由。原諒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們,我是一個逃犯。值得諷刺的是,我也正是憑借這個身份發(fā)現(xiàn)了玲兒的心機。玲兒在那天吃飯的時候似乎一下子就認出了我,但是她卻馬上加以掩飾,更沒和我打招呼。從這里我得知了一件事,也是一件對我自己很不利的事實:我已經(jīng)成了通緝犯。
也許你會吃驚,但追捕我的通緝令是隨時可能發(fā)布的,我已經(jīng)作好準備。
玲兒不和我打招呼,說明她在生活中和我不熟,但是她又能認出我。說明在她來的途中,看到了什么和我相關的東西。我想,就只有是通緝令這一個可能了。抱著這個觀點,她的舉動就讓我感到奇怪:她明知是和一個通緝犯共進晚餐,卻沒有聲張的意思。按當時的情況,你們幾個人就能輕輕松松制住我。憑此我得出了下一個推論:她一定有不想讓警方出現(xiàn)的原因。也就是說,她的到來也伴隨著她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