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好武,已經(jīng)在一迭聲叫嚷著,今日定要贏了誰誰誰一雪前恥,又要給誰誰誰一點厲害。又有人在一邊煽風(fēng)點火,不過一會兒,這個寬敞的大廳里居然比外面大太陽下還要熱烈起來。
兩位阿哥換了衣服出來,各自找好對手,扭在一起,就練開了滿人的傳統(tǒng)運動庫布。邊上的一堆人,連了冰玉在內(nèi),都開始為各自看好或者親近的那一方加油。楚言開始索然無味地四周溜達。她不喜歡任何強競爭性體育運動,她最喜歡自由體操和花樣滑冰,排球和棒球還可以,畢竟雙方身體的沖撞較少,籃球和足球就不喜歡,對于相撲和摔跤簡直就是痛恨了。
這是一個極寬敞的大廳,頂棚很高,地上鋪的是水磨方石,照得出人影,大部分的地面鋪了厚厚的草墊,顯然是為了保護習(xí)武的人。大廳的一頭是一個高出地面的臺子,上面是一張寬大的龍椅,四周包著明黃色繡了金龍的緞面。楚言忍不住踱近那個臺子,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近距離地觀看那把曾經(jīng)引無數(shù)英雄競折腰又即將引起這一家父子反目、兄弟相殘的座椅。不過是一把古董木椅,明黃的顏色土得掉渣,哪里及得上她新置的那一套小沙發(fā)舒服美觀。值得嗎?楚言搖頭嘆氣,不能理解。
楚言轉(zhuǎn)頭,不遠的一張長桌上,竟有一個大大的果盤,兩個食盒。她對這些個實惠的東西更有興趣,立刻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打開了食盒的蓋子,居然是各式的面點和果脯。她拿了一塊桃脯,放進嘴里。嗯,到底是供應(yīng)皇家的東西,比她當(dāng)年吃到的強多了。眼睛一溜,看見了果盤里的水果,長得像小蘋果,卻白嫩得多:“這是什么?”
侍立一旁的太監(jiān)只知道她是兩位阿哥帶來的貴客,不知道是多大的來頭,看她吃了為諸位爺備下的小點,也沒敢吱聲,此時只好躬身答道:“是海棠果?!?/p>
“哦?”楚言已經(jīng)拿起一個,嘎吱咬了一口,不錯,又沙又甜,水分又多。楚言三下兩下吃完了一個,問:“核應(yīng)該扔在哪兒?”
一邊又拿起一個,一抬頭,注意到那個太監(jiān)的臉色不大好看,大概她又做了什么與禮不合的事情了,管他呢:“沒地方放?你替我拿著吧?!闭f著,手中的果核已經(jīng)塞到了他手里。
楚言停了一下,欣賞著那個太監(jiān)又紅又白尷尬不已的表情。這里的這些人怎么智商情商都這么差,一點點小事就這樣,楚言搖頭。
“楚言?!甭犚娛陌⒏缭诮兴种心弥鴥蓚€海棠果走了過去,隨手塞給他一個:“十四爺贏了?”
十四阿哥出了一身汗,看見手中的海棠果,也忘了他身為皇子應(yīng)該有的形象,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含混不清地說:“贏了兩場,輸了一場?!?/p>
“別擔(dān)心,再過兩三年,你長得更高更壯實了,他們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是未來名鎮(zhèn)西北的大將軍王啊。
十四阿哥十分高興,沖了邊上幾個人一揚下巴:“聽見了?將來你們誰也不是我的對手!”
眾人都哄笑起來:“是。”
十三阿哥那一邊卻起了爭執(zhí),居然是冰玉和納爾蘇。
原來,冰玉是十三阿哥的忠實擁護者,可納爾蘇著實不弱,愣是贏了十三阿哥兩場。十三阿哥倒沒怎樣,冰玉卻急了,也不再為十三阿哥加油,口中卻喊著:“納爾輸,快輸!”
納爾蘇被她喊得泄了氣,一連被十三阿哥摔倒兩次。這冰玉不識好歹,還在一邊說什么他名字起得不好,最終總是要輸?shù)摹?/p>
納爾蘇大怒,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有兩個阿哥在場,沖著冰玉就撲過去。邊上幾個人想笑,又顧著他的面子,實在忍得辛苦,也就沒來得及攔住他。還是十三阿哥一邊笑,一邊拉住了納爾蘇,口中罵著冰玉頑皮。
冰玉一看納爾蘇來勢洶洶,拔腿就跑,躲到了十四阿哥和楚言的身后,探頭一看,見納爾蘇被十三阿哥拉住,放下心來,促狹地說:“納爾蘇就是納爾輸,楚言你說是不是?”
納爾蘇憤怒極了,猛甩開十三阿哥,又要撲過來。十四阿哥連忙站到楚言身前,口中勸著:“何苦跟個小丫頭一般見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