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蔽夷贸雠磷硬亮瞬令~頭的汗,果然是春天了,暖和的我干了會兒活都流汗了。
“筱言,這幾本是剛才南親王差人送來的書單,你找了書,再去給送了吧。”楊公公遞過來一張紙。
“哦?!眲倓偙荒抢淠樋吹眯睦飫e扭,此刻絲毫不愿去見他,剛要推托,可又一猶豫,雖然心里極不情愿,還是接下公公手中的書單。
“待會兒送了書你就回去歇著吧?!睏罟a充道,“看你也累了半天了?!?/p>
聽到這里,我便很快高興起來,剛剛的不快全數(shù)忘卻,笑著對楊公公說道,“謝公公?!北氵B忙去找書。
看著字條上遒勁有力的字體,落筆處透著股子冷峻,讓人不由得想起寫這字的人,冰磚一塊,任是驕陽也難融化的冰磚。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樣個性難以捉摸的人,我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了。心下這樣想著,抱著一摞書,走出書庫,轉(zhuǎn)角便到了憶月閣。
剛巧看到門口站著的便是熟識的小荷,我忙叫住她,“小荷!”
“嗯?”她轉(zhuǎn)過身,看見我,剛要說話,“主子……”
我立時把書塞給她,速速地說道:“這是你們主子要的書,你給送進去吧。我還有事,走了哈?!?/p>
沒等她應(yīng)聲我就轉(zhuǎn)身,蹦跳著下了臺階。卻差點撞到了來人身上,忙不迭地道歉,“不好意思。”話還未及說完,便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氣,我知道這便是那日的龍涎香和著麝香的香氣。
“主子?!倍牭眯『傻穆曇簟?/p>
果然是他,心里暗自念著倒霉,福了福身,“奴婢拜見南親王?!币粫r間尷尬得不敢抬頭看他。
“小荷,把書放到書房里?!彼愿赖?。
“是,奴婢告退?!甭牭眯『傻哪_步聲走遠,我悄悄地抬起頭,恰對上那雙眸子,卻帶著一絲笑意,深深的眼眸,淺淺的笑意,不是微笑,卻仿佛在笑我的忙亂。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真是一日萬變,最是討厭別人這樣笑我了,心頭瞬時不忿,便冷冷道:“王爺若是沒什么事情吩咐的話,那奴婢告退了?!苯又厣硪摺?/p>
剛要走時,他卻開口了,“我若有事呢?”
只能再轉(zhuǎn)回身來,卻是低下頭不愿看他這善變的冰塊,“南親王請吩咐?!?/p>
“哦,沒事?!彼纱嗟貞?yīng)道。
聽到這句,我抬起頭,無奈地看著他,“涮我玩很有意思啊?!”沒好氣地看著憋住笑的端木臨風。
“嗯?!彼苷J真地點頭。
“端木臨風!”大聲叫了他的名字,理都沒理會他,我氣鼓鼓地轉(zhuǎn)身走開,心里暗自念念——端木臨風,我若再理你再安慰你我莫筱言便跟你姓端木。
“喂,”他要叫住我,我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轉(zhuǎn)身就出了園子。
“有事找你的?!彼鰣@子,拉住我。
“什么事?”我沒好氣地問他。
他沒有說話,卻只是笑了笑,左手從懷里拿出一個小方盒,放在我的手中,我納悶地看著這個做工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什么?”我不解地看著他。
“四弟?!”突然聽到子軒的聲音,我未及回頭,端木臨風立時松開拉著我的手,對著我身后說道,“這么巧,二哥怎么在這里?”
回身看到子軒正站在轉(zhuǎn)角處,我愣愣地看著他,心下卻是尷尬無比,剛才跟端木臨風拉拉扯扯,不知道他會怎樣想。
“正找你呢,皇兄在南懷院等你?!弊榆幘従彽?,面上卻沒有什么異樣。
“哦,那我就去吧。”再看端木臨風時,他已然恢復(fù)了往常的冰冷。向子軒走了過去,掠過我身旁時,他突然貼近身悄聲說道,“盒子里的東西是謝你上次借肩膀給我靠?!蹦樕祥W過一絲鬼魅的笑,旋即收住,快步離去。
“啊?”雖然他的聲音子軒聽不到的,可這般近身的姿勢,一時間,我只能看著遠去的他,不知所措。
“我是來送書的,”我看著子軒,解釋道,“然后,然后南親王給我這個盒子說是謝我上次幫忙的。”心里惴惴不安地想著他千萬別問那是什么忙,我是最不愿意說謊的,若他問起,我只能直說,但我卻不知道古人能不能接受借肩膀靠這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