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閉著眼睛等待著想象中的劇痛,半天卻沒有任何感覺,他緩緩地爬起來,前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疑惑地說道:“我……我好像沒有傷……”
云香也疑惑地看向開心,只見開心輕松地說道:“彈殼是空的。”
云香臉一沉,一把推開良玉:“你們太無聊了!”說著就往回走。
良玉看看開心,又看看大寶,責(zé)備地說道:“你們怎么回事?以后我的事不要你們管?;厝グ伞闭f罷轉(zhuǎn)身追云香去了。
開心一片好心竟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禁萬分委屈,眼中淚水不斷地盤旋。大寶上前握住她的手,嘆道:“算了吧,人總是喜歡欺負(fù)喜歡自己的人,你受的折磨,他也一樣受著?!?/p>
開心賭氣說道:“那你呢?”大寶笑笑,哄她道:“我是燒糊了的卷子,焦了,爛了,沒事了?!?/p>
開心撲哧一笑,伸手打了他一下,心中歉然:“對不起——”
“我明白?!贝髮毴崧暟参克?,疼惜她的淚。開心仰頭看著他溫柔的笑意,兩人竟默默地癡了。
良玉一直護(hù)送云香回到電影公司,一路上云香也不理他,仿佛見他中槍時的真情流露只是一場夢。到了門口,云香徑自往里走去,良玉想追上去,卻被兩個場務(wù)攔住了。良玉要硬往里闖,被門衛(wèi)狠狠地推了出來。
良玉無奈地坐到了臺階上,忽然,他看到一旁的墻上貼著電影公司招聘雜工的廣告,他一臉的若有所思。
云香待在化妝間里一夜未眠,早上打著哈欠走進(jìn)了片場。墜兒連忙迎了上來,拿出幾個盒子,說是沈老板給買的早餐,都是小姐愛吃的口味。見云香精神不佳,墜兒連忙去泡茶。
云香拆開包早飯的口袋,正要朝一個小垃圾桶扔,有個戴著帽子,清潔工模樣的人往里面扔了一大袋垃圾。
那人一抬頭,云香呆住了。
竟然是良玉。
見云香一副不能置信的樣子,良玉笑著說:“云香,我知道我的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是真實(shí)的人,可是我不能給你安定的生活是事實(shí)。你放心,我不會再騷擾你了,我會一點(diǎn)點(diǎn)努力的,直到有資格給你幸福的日子為止,在這段時間里,你可以當(dāng)我不存在,完全不用理我,我……只要偶爾能見到你,哪怕只是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云香凝住了,她頓了頓,將點(diǎn)心扔在地上。良玉默默地?fù)炱饋?,扔進(jìn)垃圾袋。
云香心中難過,站起來往前走,走了幾步,忽然回頭道:“你這樣做沒有用,我是個只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女人?!?/p>
良玉沉默不語,云香挫敗地轉(zhuǎn)過身,一滴淚緩緩地從她的臉頰滑落。
她頓了頓,飛快地往前跑去。
從那以后,云香為了打消良玉待在自己身邊的念頭,每逢他在場,她就會變了個人似的輕浮許多。一日,一個曾經(jīng)在一起跳過舞的公子哥兒送了玫瑰花來,云香本不欲和那人糾纏,突然透過門縫看到良玉就在化妝間外掃地,她眼珠一轉(zhuǎn),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嬌媚地坐到那公子的大腿上,打情罵俏起來,眼角余光時不時地瞟向門口的良玉。
良玉在門外看到這一幕,愣住了,心里好難過。
這時,墜兒緊張地推開門,大喊道:“云香小姐,不好了!”云香飛快地站起身來,問道:“怎么了?”墜兒急忙說道:“您母親又發(fā)病了,好嚴(yán)重,您趕快回去看看吧。”
云香大驚,趕緊出門,撞到了門外的良玉。良玉喊她,她根本就顧不上,飛快地走了。
玉琴又發(fā)病了,她哭天喊地地坐在地上,不斷地用頭撞墻。她嘴里亂七八糟地喊著鳳英和王爺,跪在地上拼命磕頭。云香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無論她怎么拉,玉琴都不起來,頭上已經(jīng)磕出了血。
這時,良玉也尾隨而來,他排開人群,一把扶住玉琴。玉琴瘋瘋癲癲認(rèn)錯了人,大喊道:“你是王爺,王爺我不是故意害死鳳英的,你饒了我,你饒了我——”良玉順著她的話哄道:“好好好,我不罰你,不罰你,我們進(jìn)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