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握住轉到前面的狼爪,“不行,我不舒服?!?/p>
“我摸摸!”他低聲道,還有些強撐的威脅味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就摸摸,不弄!”
我心里一百個不信,卻不能阻止,又沒出息地被人家的熱度俘虜,只好聽之由之。
擦槍走火簡直是直接因果關系!
摸來摸去,他的鼻子已經像風筒一樣呼哧喘氣。帶著幾分討好,他湊著我的耳邊說:“紅錦,就這一回好嗎?我看春香院的姑娘從沒什么忌諱。那些老規(guī)矩就放放,我不在乎!”
老大,你不在乎我在乎!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能這么“突破陳規(guī)”!
趕緊拉住他的手,說道:“不行,真的不行。那些姑娘行,我不行!阿洛,我真的不行!”
屋子里驟然安靜下來,連粗重的喘氣都沒了。我心里哭天搶地,卻無計可施。
“隨便你!”他突然爆發(fā),怒氣沖沖地推開我。隨著床板劇烈的震動,洛玉簫已經背過身去,氣哼哼地睡覺了。
我又氣又笑,最后都聚到眼睛里,酸酸澀澀!委屈在心里膨脹再膨脹。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怎么這么怪——好像什么都懂,做起事來又什么都不懂!難道這就是處男?
處男比處女還難搞!
這是什么世道!
心里有事,肚子又痛,越發(fā)地睡不著。委屈得想掉眼淚,想起他那令人恐怖的職業(yè),又不敢惹怒他。背過身去縮成一團,偷偷地抹眼淚。
就算楊不愁那里有上官飛花,可自己也算頂半個家,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后悔藥吃起來是鉆心割肉地痛!
正想著,后背一暖,一團熱氣包裹住我。一雙堅實的手臂從后面圍了過來,還有狼爪做狗爪狀把人往回撥拉。
你強我弱,你撥拉我我就轉。帶著一百二十個不情愿,我轉過身去。黑暗里,有人抹抹我的眼淚,男人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地咕噥:“別哭了。就煩你們女人,動不動哭哭啼啼的。別哭了??!不就是冷嗎,來,我給你捂捂!”絕口不提求歡的事,倒像我是個小心眼兒了!
大手大腳大馬金刀,立刻捂住我的手腳,好像太平洋暖流抵達洛杉磯,整個城市立刻變得溫暖而充實??墒茄蹨I卻像融化的冰山,越發(fā)地洶涌。
“欸欸欸,你怎么還哭??!”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驚惶,一會兒擦淚一會兒捂手,被窩里忽悠忽悠地灌風。
我又氣又怒又好笑,一把摁住被子,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啪啪”的聲音在夜里分外響。方才的小心后怕早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后來我就教育我兒子說:女人不能太寵,不然會蹬鼻子上臉。兒子也很聰明,立刻舉一反三拿他爹當反面教材。彼時,已經無人能與我分享記憶了。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現在我正在他臉上:“別動了!快凍死我了!你討厭我就直接殺了我好了,干嗎想出這折磨人的法子!”
“欸,這是說什么呢!”他也急了,“我?guī)讜r說討厭你了!”
他的辯解就是火上“潑”油——專門催生“潑婦”的!好在我還記得他的“職業(yè)”,嗷嗚一聲小哼哼,鉆進他的懷里:“你欺負我,嗚嗚嗚,你欺負我!”
后來他跟我說,本來他只是覺得好男不跟女斗,要表現得有風度一點兒。沒想到我那么不講理,還敢打他!他正要發(fā)火,卻被我一個“投懷送抱”,搞得一點脾氣沒有。那時,我正在懷孕,他站在窗外低聲絮語,陽光落在醬紅色的窗戶欞上,把往事都刻在空氣里,醇香而輕飄,下沉再下沉。他說,自己使劍耍拳都沒問題,就是對貼身肉搏沒辦法,尤其是鉆進懷里亂拱的,除了嘆氣投降就沒轍了。
我捂著肚子微笑,好像吃著一個帶皮的橙子,苦澀而甜香。阿洛啊,阿洛……
那天晚上最后結果還不錯,我抱著大火爐香噴噴地睡了一覺,而他也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是不能惹的。
男人,特指成熟的男人,都是這么養(yǎng)成的。在女人的淚水和撒嬌中,打落牙和血吞,明白什么叫痛并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