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戒厲聲問道：“你說，是不是趙七派你來的，你聽到什么了？”斯如趕忙用力地?fù)u頭。

不戒問：“那你在水里干什么？”斯如有些語顫地答道：“奴婢……奴婢只想引起堡主的注意，獲得堡主的垂青?！?/p>

少卿從一旁冷哼道：“這倒很像你做事的風(fēng)格。”

解語有些奇怪：“公子，你們認(rèn)識？”斯如趕忙搶話說：“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苯庹Z冷眼去瞧他們：“哦，不認(rèn)識，公子怎么會有此等見解？”少卿答道：“明家堡的女人不都一樣，誰不想獲得堡主的垂青呢？”

解語點(diǎn)點(diǎn)頭：“也對，”他又轉(zhuǎn)身去問不戒，“堡主，我們該怎么處置她？”

不戒狠道：“我們的秘密不能泄露，所以只有一個字——?dú)?，來人啊，把她給我?guī)氯ァ！?/p>

斯如趕忙叫道：“堡主饒命，堡主饒命?！边@時兩名明家堡的門人進(jìn)來，拖著斯如就走，少卿一急，趕緊跪下：“堡主，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不知道你肯不肯聽？”

不戒問是什么主意，少卿答道：“您不是懷疑這個女人是趙七派來的嗎？假如我們安排她來刺殺趙七，你想趙七會怎么樣？”

不戒一邊發(fā)抖一邊猙獰地笑了出來：“一定會死不瞑目，哈哈哈……”他笑聲恐怖，回蕩在大殿上讓斯如不由得一顫。

解語從一旁問道：“可是，這計劃該怎么進(jìn)行？”

少卿答：“我們可以安排她練習(xí)舞蹈，假裝堡主沉迷于此，等趙七疏于防范的時候，就請他入宮觀舞，到時候再讓這個女人一劍把他刺死……”

不戒連連點(diǎn)頭：“妙，妙啊，這下子我還不好好出這口惡氣。”

“可是，在排舞期間，難保她不會走漏風(fēng)聲?！苯庹Z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心。

不戒卻道：“這個不怕，有前堡主留下的金絲籠，野獸都逃不掉，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少卿，那本堡主就把她交給你了。”

少卿躬身行禮：“是，堡主。”

而不戒的臉上終于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巨大的金絲籠從高高的空中懸掛下來，少卿拉著斯如的手，一把將她推了進(jìn)去，他問道：“這就是你追求的生活嗎？”斯如背過頭，答：“我不認(rèn)識你，我的生活也與你無關(guān)。”少卿自嘲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不認(rèn)識我？你再說一次，你不認(rèn)識我？”斯如低頭說：“我只是個下賤的侍女，怎么可能認(rèn)識高貴的公子？”

少卿目光中閃爍著一股執(zhí)著：“身份算什么，在你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明少卿是誰，他都會為斯如去山里捕野獸，去集市上買兵器，去別人家里當(dāng)下人，就算被狼撕成一塊塊的，他也無怨無悔，這難道還不夠？”

斯如淡然地說：“故事真動聽，不過故事里的人太傻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是什么都替別人做，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因?yàn)闆]人會同情傻瓜?！?/p>

少卿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對，沒錯，我是傻瓜，可是你呢？你又比我好多少？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連僅剩的自由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斯如卻仍嘴硬道：“人生無常，誰說得準(zhǔn)呢？你不也從一個下人搖身一變成了明家堡的少主，我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堡主還在，我還在，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堡主看到我的好……”

少卿上前重重地給了她一個耳光：“貪慕虛榮，無可救藥，早知道這樣，剛才我就應(yīng)該讓你去死。”斯如一笑，抹掉嘴角邊的血跡，倔犟地望著少卿，說出讓他痛心的話：“死了我也是堡主的女人，與別人無關(guān)?！?/p>

少卿目光中有一絲隱忍：“看來，你天生就該住在這兒，這兒很合適你?！彼麑⒁患鹈路刂氐厮o她，“就像這件衣服一樣，換上它，這是堡主的意思，我知道你決不會違背堡主的意思，對嗎？”

斯如點(diǎn)頭：“當(dāng)然?！彪S即她背過身去寬衣，少卿則憤憤地轉(zhuǎn)身離去了。

聽到他腳步走遠(yuǎn)的聲音，斯如才無助地癱軟下來，喃喃地念道：“我還有機(jī)會的，我一定還有機(jī)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