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忙說:“啊,你這個小鬼頭,一天不教訓(xùn)你,皮癢癢是吧?”
說完,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往前走去,一路上好不熱鬧,忽然,他們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個人。
少卿回頭,卻看到了楚楚可憐的斯如,她有些羞赧地說:“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洗澡了,可不可以借你們的地方洗個澡?”
一句話頓時令少卿和柴頭目瞪口呆。
運來客棧少卿的房中,少卿和柴頭兩人托著腮,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火苗看,屏風(fēng)后不時傳來斯如洗澡的水聲。柴頭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去,卻被少卿狠狠地打了一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p>
柴頭狡辯道:“公子,我就不信,你不想偷看?”
少卿吸了一口氣,合上眼睛,臨危正襟:“我是孔門弟子,紅粉骷髏不能誘惑我?!鄙偾湟姴耦^不答,睜開眼睛,看到柴頭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馬上又閉上眼睛。柴頭問道:“那么——如果她要你看呢?”少卿趕忙用力地搖頭。
“喂,你們干嗎老坐著呀,轉(zhuǎn)過身吧——”斯如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兩人俱是一驚。少卿看向柴頭,柴頭也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算命也沒這么準(zhǔn)。”
少卿趕忙說道:“姑娘,請你自重,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p>
見他那么說,斯如一個旋身走到少卿身邊坐下,少卿趕緊閉上眼睛。
斯如輕聲問:“那你們是哪種人?”少卿說:“我們是正人君子。”斯如故作詫異:“我沒說不是呀?”
少卿偷偷睜開眼睛,看到斯如穿著他的衣服正微笑地望著他,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你穿了衣服?”
斯如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廢話,難道我光著身子跟你說話呀?”
少卿撓撓頭笑了,什么話都沒有說。
斯如又說:“看得出你們是好人,既然這樣,你們就好人做到底吧,讓我在這兒睡一夜。”
“睡?”柴頭詫異地叫了出來。
少卿有些窘迫:“這不好吧?”斯如故作可憐道:“天氣這么冷,難道你忍心看我一個弱女子流落街頭嗎?”少卿脫口而出:“當(dāng)然不……”
斯如還未待他們二人明確表態(tài),已經(jīng)說道:“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先謝了?!闭f著她將兩人推出了門口。
少卿尚有些詫異:“欸——欸——你就這么把我們趕出來了?”斯如調(diào)笑著問:“難道你想跟我一起睡呀,正人君子?!鄙偾溥B忙說:“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斯如笑著說:“那么,明天見?!彼刂氐仃P(guān)上了門,一笑,倒在床上。
少卿望著緊閉的大門,啞然失笑,柴頭有點憤憤不平:“怎么搞的,我們好心收留她,她倒好,得寸進尺了,現(xiàn)在怎么辦?”少卿苦笑:“怎么辦?再去樓下開間房?!辈耦^有些遲疑:“可是公子,我們的盤纏不多了?!鄙偾錇⒚摰溃骸澳蔷妥●R房?!辈耦^連忙說:“你千金之軀怎么能住馬房呢?算了,還是我來想辦法?!?/p>
少卿呵呵一笑:“我就知道帶你出門沒錯,你這小腦袋瓜靈著呢!”柴頭嘆了一口氣:“是啊是啊,我腦袋瓜子靈,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本來以為帶那么一大箱金子,都夠過冬了,沒想到才幾天就沒影了,真不知道你是來游學(xué)的,還是來做善人救濟貧困的?!鄙偾浯驍嗨f:“好了,別抱怨了,師傅說過,助人為快樂之本,你忘了嗎?走了走了,快去開房,凍死人了?!闭f著他不由得分說地拉著柴頭往樓下走去。
次日
海棠花漫天飛舞,因不知道已經(jīng)離開枝頭,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命運,仍在賣力地隨風(fēng)一圈圈地打著轉(zhuǎn)。少卿正坐在院子里看書,忽然,柴頭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公子,公子,不好了——”
少卿問他:“什么事這么慌張?”柴頭答道:“昨天那個女的把我們的錢全部偷光了?!鄙偾湫南乱惑@:“怎么會這樣?你確定是她偷的嗎?”
“你看這個……”柴頭遞上一張紙,少卿拿過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