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忘記了,他要結婚了!
那為什么,現在還要想起來,心簡直是要碎裂了?。?/p>
“在埃及,兄妹是不能通婚的,除非是王室……”比非圖稍稍頓了一下,便又繼續(xù)說了下去,“你的國家呢?”
“在我的國家甚至連王室都是被違禁的……”
但是自己卻深深迷戀著他,固執(zhí)地迷戀著他,像瘋了一樣迷戀著他,無法克制地迷戀著他。
“如果我還有選擇,我真希望從來沒有遇到過他?!卑笨嘈α艘幌拢A苏Q?,用手輕輕地揉了揉隱隱發(fā)酸的眼眶,“你要嘲笑我了吧,笑我亂倫,笑我不知所謂!如果我可以選擇,如果我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又怎么會有痛苦呢。我看著他,我充滿愛意地看著他,但是卻不能說,卻只能當他的妹妹,卻只能笑著祝福他,笑著看他離開自己。這樣的痛苦,剜骨般的痛苦,又有誰能理解呢!笑吧,你笑我吧,笑過我以后就殺了我吧。無論如何,我不會伺候你的?!?/p>
殺人狂魔、冷血王子。她竟然不受控制地在他懷里大發(fā)牢騷。算了吧,隨便吧,不如就這樣死了。哥哥已經要結婚了,已經要屬于別人了,那么就算永遠不能見到他又怎么樣,總比眼睜睜地看著他抱著別人,對別人溫柔要好很多吧。
比非圖卻沒有笑。
他輕輕地拍了拍艾薇的頭,依舊淡淡說:“那你現在怎么辦呢?”
“我……?不知道?!?/p>
“那就呆在我的身邊吧?!?/p>
啥?
“反正你的哥哥都結婚了,你又不能和他在一起,”比非圖抱著艾薇又開始往前走,“你知道嗎,埃及有一條法律,你來了這個國家,就是屬于法老的財產。我是法老之子,你就是我的人了?!?/p>
艾薇愣了一下,緊接著又惱怒地叫了起來:“騙人!”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北确菆D懶懶地回答了艾薇,
“呆在我身邊就行了,奈菲爾塔利?!?/p>
“不守信用!虛偽!欺騙!”艾薇卡著腰,如同連珠炮一般放出一串惡狠狠的詞來。
從那天起,比非圖果然什么都沒要她做。真的是“什么”都沒有,僅僅是跟著他,呆在他身邊就行了,甚至連端杯水,拿個東西都有別的侍女代勞。她有的時候真覺得自己的存在干脆就是多余??刹唤浺忾g回過頭去,卻發(fā)現那個暴虐王子的視線,是跟著自己的。她也試過逃跑,可剛剛離開那個賤人不出一百步遠,就會驟然蹦出一堆不知是什么人的人,畢恭畢敬地跟她說:
“奈菲爾塔利小姐,請回到殿下的身邊?!?/p>
這簡直是逼著她罵人??!
比如現在吧,比非圖去議事廳接見重臣,說是有要事相商,她就被勒令在廳邊的后花園待命,百無聊賴,卻不能離開,簡直是浪費生命!長期的怨氣無處發(fā)泄,所以當她看到禮塔赫無辜的臉從不遠處晃過時,她立刻抓緊時機,沖上前去,攔住他的去路,把積攢了一個月的憤怒一吐為快!
“就是因為你!我可就是答應了幫你一個忙啊!結果一個月了!一個月我都沒有離開這個宮殿,天天跟著你們那個什么殿下打轉!嚴格算來,我一天工作都要超過十六個小時了!你究竟還打算不打算送我回家?。 ?/p>
明知道他不能送自己回家,可至少,要把她帶出去吧,長久地呆在這里,她就要發(fā)瘋了!
禮塔赫依舊一身白袍,迷惑地看著怒氣沖沖的艾薇足足有一分鐘,才好像大夢初醒似的說:“啊,您是說那件事嗎?”
“你以為呢!”實在沒辦法在這種裝傻充愣的人面前當淑女。
禮塔赫擺出了那猶如陽光流水一般的招牌笑容,認真地說:“和殿下在一起不好嗎?”
你覺得好,你和他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幅小受的樣子!艾薇在心里略帶幾分惡毒地挖苦著他。
“殿下真是出類拔萃的王子啊。他深謀遠慮,蟄伏而出,這樣才能將朝中的毒瘤全部摸清,一網打盡!這樣出眾的人……”禮塔赫碎碎念著,臉上遮不住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