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路,北京人氏。我們見面的時間多過與“大眼”見面的時間,但是也沒準兒。
此君是北京的足球記者,年齡尚可,至今未婚,是真正的“鉆石王老五”。他工作勤奮,有股倔勁,還偶爾有點另類。我們在一起,頗有臭味相投的意思?!拔覍懖贿^你們,但我還寫不死你們嗎”是其名言。其實,國內八千足記,還真沒幾個寫得過他的。因為,不說他寫過多少百萬字的足球評論,只說單獨出版物,他都已經出過一本書和一部小說了。
他在北京一家電臺做一檔體育節(jié)目,因此我時常在他的節(jié)目中做一些電話連線,有時還去電臺的演播室過把癮。他同我一樣,一瓶啤酒就會醉倒,但是他抽煙。他唱歌豪放,是圈里的“麥霸”,以難度高的“大歌”為主。最近這位才子居然開始自己抱著吉他寫歌,并要我們幾個為他叫好。他甚至想將來有一天,足球干不下去了,就到酒吧里帶著樂隊駐唱。還很認真地說:“到時候你可一定得來捧場?。堨n穎跟你非親非故的,你都那么幫忙,咱們哥們兒這關系,你能不來么?”
這是一個執(zhí)著得忘記別人的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大眼”所總結:自我是他的優(yōu)點,也是他的缺點。現(xiàn)在像他這樣有勇氣的人已不多了。他為人豪爽、直率、仗義,樂于助人。我們有時半夜湊在一起看比賽,嬉笑怒罵,激揚文字,指點江山,和球迷一樣地痛快一會兒,他會給他的朋友帶來精神上的許多樂趣。
除了吸煙,唱歌,寫作是他生活的全部,他是一個把寫作當生命的人,每天不讓他寫點什么,他非憋死不可。寫稿的時候,最初是用鋼筆,后來終于學會拼音打字。他長住北京一個小酒店里,24小時開著筆記本電腦。又因為房間的桌子上堆放雜物,光線昏暗,因此他常常側坐在明亮的衛(wèi)生間的馬桶上,把電腦放在旁邊的洗手臺上打稿子。由于長時間開機,電腦的風扇壞了,呼呼作響,聽著像廚房的抽油煙機。于是我能想象,每當重要足球比賽結束后,這個奇特、勤奮而執(zhí)著的家伙便坐在馬桶上,陪伴著“抽油煙機”的轟鳴聲,樂得屁顛屁顛的,寫出一篇篇精彩的稿子。
還好,最近聽說他總算換了個筆記本。但是,我還是給他起了個外號:“馬桶寫手”。
2005年,他擔任常務副總編輯的《青年體育》報因為經營問題停刊了。憑借他在足球江湖的名頭,《體壇周報》的老板瞿優(yōu)遠很快接納了他,并宣稱,董路是他接納的最后一個“江湖大佬”。他常住北京,寫了稿子傳到編輯那里,也不需要跟隊采訪,整個一自由撰稿人的生活,瀟灑自在。
近來,這個閑不住的人,又開始了“博客”生涯。他創(chuàng)造了連續(xù)100多天更新自己博客內容的紀錄,還組織了博客的新年晚會、春節(jié)晚會。最具有他個人特點的是,在除夕夜,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同步實時點評春節(jié)晚會的節(jié)目,大受博友歡迎。這個“人來瘋”最近放出豪言,準備連續(xù)一年天天更新!他的拼命勁頭逼得也在同期開始博客的李承鵬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你丫沒把別人寫死,倒快把我寫死了!
所有這一切在別人看來有些瘋顛的舉動,他干起來都是那么津津有味,在我看來,都那么妙趣橫生。其實,人活著真的很難,能為自己的快樂而活,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在乎旁人的目光呢?可是,有多少人能像董路那樣痛快地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