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舞連忙說了一遍,然后道:“之秋姐,我看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幾大派圍攻歧天谷的名聲響亮,不會在乎我們?nèi)讉€人的,峨眉派只是湊數(shù)的。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讓師姐妹們都去受苦的好?!?/p>
“小舞姐,不用再說了,這次夏生說什么也要去?!毕纳蝗缣K小舞所料,堅持要跟著去圍剿魔教,清秀的臉上全是堅定不移的神情。
蘇小舞無奈地翻翻白眼。她此時已經(jīng)回到華山上峨眉派居住的地方,叫來了夏生、知冬和之秋討論這件事。目光轉(zhuǎn)向一邊同樣面目嚴肅的之秋,蘇小舞不解地問:“之秋姐,剛才在掌門聚會的時候小舞不好意思問,這個魔教到底是什么來頭?我聽他們說是要進攻什么歧天谷,那里是他們的總舵?”
之秋淡淡地說:“魔教只是簡稱,全教上下身穿玄衣,所以叫玄衣教。由于行事乖張,特立獨行,所以江湖上稱玄衣魔教,玄衣教中人自稱是玄衣圣教。歧天谷,是他們的總教所在?!?/p>
“就這樣?”蘇小舞等了半天,都沒見之秋繼續(xù)說下去,也沒再說什么玄衣魔教的事情。玄衣,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古代黑手黨嘛!
之秋點了點頭,神情淡然地說:“平心而論,我倒不覺得玄衣教是魔教,他們是最近一百年才興起的教派,只是行事過于神秘,做事又難以讓人茍同,所以為武林其他門派所不齒。”停頓了一下,她繼續(xù)說,“況且,你不覺得他們太容易讓人模仿了嗎?”
蘇小舞一愣,想起剛才之秋提到的,玄衣教唯一的標志就是玄衣。這……怪不得會變成魔教,旁人做個壞事,穿上個黑衣,就可自稱是玄衣魔教的人了。難道……
“之秋姐,那梓夏師姐是……”蘇小舞回想起木羽先生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暗想難道嵩山派滅門慘案另有內(nèi)情?那么梓夏呢?
夏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暴跳如雷,“姐姐肯定是被魔教的人掠走的!”
蘇小舞嚇了一跳,她從來沒見到過夏生這么生氣,看來梓夏果然是他的痛處,連忙詢問道:“夏生,你為什么這么肯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嘛,不知者不怪。
夏生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氣呼呼地坐在桌邊,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另一邊的知冬搖了搖頭,緊握雙拳說:“梓夏是去武當派看芷春的路上失蹤的。等到過了數(shù)天,一張黑色的字條送到峨眉派,上面的字跡是梓夏的?!?/p>
“寫了什么?”蘇小舞小心翼翼地問道。
“上面寫著,‘我很好,不用擔心’?!敝锶魺o其事地倒?jié)M一杯茶水,慢慢地放在唇邊抿著。
蘇小舞這時才發(fā)覺之秋的態(tài)度有些怪怪的,按理說她應(yīng)該是最護短的,武當派來的人沒有提到芷春的情況,她當時就萬分不滿。怎么梓夏出這么大的事,她眉梢都沒動一下?
之秋察覺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抬起頭來淡然說道:“梓夏說她自己過得很好,那就是很好,我們?yōu)槭裁匆喙荛e事?”
夏生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茶壺一陣嗡嗡作響,“這能說明什么?肯定是惡人逼迫姐姐寫的,能當真嗎?”
之秋平心靜氣地說:“看一個人的筆跡,可以看出來她當時的心情和狀態(tài)。我可以確定梓夏寫這張字條的時候,心情很愉快,甚至連最后心字的那一個點都和她過年寫對聯(lián)時一樣的向下傾斜?!?/p>
蘇小舞突然覺得面前的之秋很恐怖,居然連這么細致的地方都可以記住。但是,還是好怪啊,她居然擔心芷春在武當會被人欺負,卻一點兒不擔憂落在魔教手中的梓夏。
之秋盯著蘇小舞面上的表情,忽然唇角微微勾起,道:“小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中所想的事情,我之前也對他們解釋過。芷春性情活潑好動,說話又不經(jīng)過大腦,嫁到武當那么大的門派去,丈夫又是未來的掌門候選人。大處是不可能吃虧的,可是小處卻免不了得罪人?!?/p>
蘇小舞連連點頭,心想所謂的名門正派暗地里鉤心斗角的事情她聽得多了,所以很快便同意了之秋的觀點,也想通了之秋為何一直把芷春掛在心上的原因。瞥了一眼正在賭氣的夏生,蘇小舞關(guān)心地問道:“那梓夏呢?”
之秋出乎意料地嘆了口氣,半晌之后才說:“不管夏生承不承認,梓夏肯定是嫁人了?!?/p>
夏生緊咬牙關(guān),扭過頭去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