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了,這短短的四個字,說起來原來也不復(fù)雜。 ---陳芹
“邱備!”不知道為什么,一接起電話,這個名字自然而然的說出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電話里傳來另一個略感驚訝的聲音。
“感覺上是你!”
“有空出來吃飯嗎?我在你公司樓下!”
其實她不該答應(yīng)的,就像黎夏說的,一個地方不能摔兩次,可自己卻還是同意了,鉆進(jìn)了路邊那輛的士里。
一路上,他們并沒有怎么說話,有時陳芹也想,開口吧,說說這個城市的夜景,提提你,提提我,可兩年的經(jīng)歷,能那么簡單的說出口嗎?眼前的邱備已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男生了。
那時的自己和他,沒有什么可以壓倒的,他喜歡站在宿舍樓前的那棵大樹下等她,發(fā)白的長褲,簡單的T恤,和普通的大學(xué)生一樣,他們在圖書館里約會,在月下湖畔牽手散步。
其實他一直不怎么敢牽她的手,每次總是在即將要碰觸到的關(guān)鍵時候,兩只手就各自縮回了原位,直到那次,他們不小心碰到一只從湖邊跳出的蟾蜍。
他下意識的拉住了她的手。
那時他說,“蟾蜍也怕?。≌媸悄懶」?!”然后很自覺的把她的手抓的更緊了。
怕!這輩子,陳芹知道,她最怕的只有老鼠,那回只是一個小小的計策而已,現(xiàn)在呢,自己是已經(jīng)連老鼠都不怕了。
“X大?!鄙磉叺那駛湔f出了一個很熟悉的地名。
“我不想去那,師傅,就找個有大排檔的地方停車就好了?!标惽弁α送ι碜樱敢獾膶η駛湫π?,“不好意思,那里離我家太遠(yuǎn),不好坐車?!?/p>
其實,她是真的有點怕那個地方。
車子直直的沿著大路而開,在高架橋邊左拐,大排檔就在眼前。
沿海城市的繁華總是在大排檔上有著很好的體現(xiàn),人聲鼎沸,這里可以談人生,談理想,談未來,或者什么也不談,只是單純的喝著酒,劃下拳,在熱鬧喧囂中享受那種樂趣。
點了幾個菜,兩人對面而坐。
“對不起!”他對著她,三個字仿佛魔咒般從口里緩緩流出,昏暗的燈光掩蓋著他臉色不自然的色彩。
陳芹沒有說話,只是一直靜靜的看著他,他曾經(jīng)是自己深愛的男子,當(dāng)他倚在樹邊等著自己的時候,她總會先偷偷跑到宿舍樓下買兩杯珍珠奶茶,然后突然的從樹后跳出。
展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把原味的遞給他,然后咬著吸管看他,看久了,他偶爾也會問陳芹,你為什么那么喜歡看我。
因為我想看看這張臉是為什么被我這個小魔女拐到手的。
每次,他都笑的很開心,只是,他從來不知道,陳芹看他,是因為很想在他的瞳孔里找到自己,那時的他,眼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的都是自己,自己把這種感覺理解為幸福。
可現(xiàn)在,那雙眼里,已經(jīng)不再是那么單純的色彩了,經(jīng)過生活的洗禮,經(jīng)過人生的變遷,他和她,眼里已不再是只夠裝的下彼此了。
“對不起!”他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兩遍。
陳芹很安靜的笑開了,好像平靜湖面的波紋,那么不真實的笑著,“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你要說我沒恨過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幾乎是用踐踏自尊在傷害著我,可我又不知道該恨你什么,開除,退學(xué),閑言碎語,你在這個城市兩年不一定比我好過,我可以不去計較一切,因為我愛過你,我做的事是對是錯,都是我必須承擔(dān)的,有時我也覺得自己很傻,邱備,我們現(xiàn)在就像很陌生,卻又很熟悉一樣,挺好,淡淡的?!?/p>
“我曾想過,再見你,也許我會很難過,或者很火大,可最終卻是很平淡,大概因為我放開了吧,放開了,也就沒有那么多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