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柳南露出一狐疑之色,“保安說,他的車已經(jīng)在我們公寓樓前停了2個多小時了,你不知道嗎?”
……
“不知道!”反正說謊鼻子也不會變長,能撇清就好,“不好意思哦,把你叫回來!”
“小樣,知道轉(zhuǎn)移話題了,行了,我也不想逼問你,搞得好像三堂會審一樣,”
……
“不過還是得補(bǔ)一句,你不知道他昨天表情多嚇人,好像晚一秒,你就會不見了一樣,男人我沒少見,他那樣的,還真的挺少見,那眼神,什么亂七八糟的愛都有了?!?/p>
沉默……
“當(dāng)然,他怎么樣是他的事,關(guān)鍵是你,一定要處亂不驚,女人要生存,一定要有定海神針般的毅力,不能那么容易就讓男人給牽著鼻子走。”
什么和什么嘛!陳芹把被子一拉,整個人鉆進(jìn)被子里,把柳南那些噪音隔絕。
“好了,不想聽啊,我還不想說了,游輪上最后一天表演,晚上再來陪你!”離開前,柳南還是用手拍了拍那團(tuán)棉被,醫(yī)院豪華間,連被子都比普通房的軟。
嗯!從被子底下傳出一聲氣息很弱的答應(yīng)聲。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人輕輕拍了拍陳芹身上的棉被。
奮力的把被子一掀,頭發(fā)亂的和雜草一樣。
“你在被子底下做運(yùn)動了??!”柯輝的臉還沒全額進(jìn)入眼里,聲音就先出來了。
這是個獨(dú)立病房,很安靜,可被柯輝這么一說,周圍的人全笑開了,連旁邊正給陳芹換點(diǎn)滴的小護(hù)士都憋不住的露出兩排白牙,雙頰緋紅。
只有陳芹,滿臉漲的通紅的死瞪那個床頭的柯輝,要是眼神能殺人,她一定把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人殺的片甲不留。
“和你說話有損腦細(xì)胞?!?/p>
“那不剛好,急性腸炎的人不能下床做運(yùn)動,你正好在床上動動腦,免得廢了!”柯輝依舊笑嘻嘻的,臉上的肉一陣一陣的抖動。
“騰震,我沒請假!”她撇開他,把頭對準(zhǔn)另一邊。
“陳朝早幫你請了,小秋那家伙一直吵著要來看你,可惜最近確實忙,她估計現(xiàn)在最想念你?!?/p>
呵呵,她小幅度的笑了笑,就怕太高興,把腸子給扯了。
騰震走了過來,熟練的拍了拍她的頭,“下回看你還吃辣,我就納悶?zāi)氵€真能耐了呢?”
陳芹吐了吐舌頭,下意識的把眼睛瞟向沙發(fā)上的陳朝,那人從剛才一直就坐那,屁都沒放一個。陳朝生氣向來很斯文,就是不理人而已,像這樣安靜的坐在一邊,不參與話題,也不發(fā)表意見,就表示,他,現(xiàn)在,很生氣。
后果一般也比較嚴(yán)重。
“陳芹!”柯輝擺弄著她耳邊的頭發(fā),“陳媽媽好像下個星期生日!”
?。坷蠇尩纳?,是啊!真快。
不過你別以為柯輝那豬腦袋記性這么好,那是單純只是因為陳芹家人生日都很特殊。老媽3月15,老爸10月1日,陳朝5月1日,就自己普通5月31日,不過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也不普通啊,世界禁煙日。
老媽總說,看吧,看吧,咱家就是能人多,連過個生日都要普天同慶。
可現(xiàn)在,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她眼瞼下垂,拽著被角,低著頭。
“怎么,還沒做好準(zhǔn)備回家嗎?”陳朝點(diǎn)了根煙,在沙發(fā)上慵懶的吸著,語氣不見波瀾的傳來。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在外頭就算了,既然回來了,你敢不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
“我,我什么,你認(rèn)為我都能知道你回來,老爺子會不知道嗎?陳芹,父母慣著孩子,不是讓他們忤逆他們的,你不知道老爸為你這兩年頭發(fā)白了多少,他每天那么忙,你就少讓他操份心吧!”
陳芹低頭,兩顆珠子模樣的東西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可這幾年呢,自己在外逢年過節(jié),從未給家人掛過一個電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不敢聽見老媽的叮嚀,不敢聽見老爸嚴(yán)肅實則關(guān)心的責(zé)備,更不敢告訴他們,自己其實很想和他們手牽手的沿走小路。
抬頭時,她歉意而感激的望著陳朝,這兩年,要是沒他在,父母會怎樣呢?她真不敢想。
“你要住院觀察幾天,老媽生日的時候,剛好能趕上?!?/p>
嗯!她抓著柯輝的袖子,抹了把鼻涕。
“大姐,你怎么老和我衣服過不去??!”望著黑色袖口上的一團(tuán)白色印記,柯輝的臉皺的和鋼絲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