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剛換下了鞋子和外套,聽見何適問她便抬頭看皮晦,“還有嗎?你沒都吃光吧?”
皮晦沖著袁喜挑高了眉毛,“有,當(dāng)然有!在廚房里呢!”
袁喜進廚房把剩下的飯菜熱了熱給何適端出來,何適吃得香甜,直到吃得干干凈凈才抹了抹嘴說了一聲:“我吃飽了。”皮晦看得瞪圓了眼睛,指著何適問袁喜:“就你守著他這樣的,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是豬?”
袁喜心里一直琢磨著怎么向何適解釋步懷宇的事情,沒心思和皮晦斗嘴,只瞪了皮晦一眼便保持沉默。何適只是笑,然后就說得趕緊走了,老徐那里還急得上火呢。袁喜硬著頭皮送他出門,只說了句“路上慢著點”便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何適下了幾級樓梯,忽然轉(zhuǎn)回身抬著頭沖著她笑笑,說道:“行了,別咬嘴唇了,我相信你?!?/p>
袁喜一怔,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步懷宇那段話,不由得心里一松,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愛情里,只要有彼此的信任,還有什么好為難的呢?
回到屋里,皮晦正趴在沙發(fā)上長吁短嘆,見袁喜進屋更是夸張地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叫道:“袁喜啊,我說你可該怎么辦???你是沒見著啊,步懷宇倚著車門一個勁兒吸煙的模樣,那身影落寞得我都心疼??!這樣的男人你就真放得下手?”
袁喜不說話,過去在皮晦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把皮晦打得慘叫一聲,轉(zhuǎn)回身來指著袁喜控訴:“你真沒良心,我為了你連……”看清袁喜的臉色她便說不下去了,停了片刻后才輕聲安慰袁喜道,“袁喜,我都有點兒妒忌你了,步懷宇人多優(yōu)秀啊,還有何適,雖說我看他有點兒不對眼,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是青年才俊。還有張恒那個家伙,雖說沒發(fā)現(xiàn)對你有什么男女之私,可對你也是好得沒話說。袁喜,你說你身邊這是聚了多少好男人???袁喜,你自己說說,你應(yīng)該感到驕傲啊,還有什么值得你愁眉苦臉的呢?”
袁喜聽她如此說忍不住也笑了,問:“難道感情糾葛的事情也值得驕傲嗎?”
“那當(dāng)然了!”皮晦翻身坐起,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說明你有魅力,我還巴不得屁股后面跟著幾個帥哥糾結(jié)呢,再說了,你沒學(xué)過幾何嗎?三角形最穩(wěn)定??!”
袁喜嘆口氣說道:“關(guān)鍵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三角形了,都成了四邊形了,你說還能穩(wěn)定嗎?”
皮晦愣了,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詫異,“還有一邊?難不成張恒那小子也趕在今天向你表白了?不應(yīng)該啊,那小子早就說他不好你這一口?。 ?/p>
袁喜沒心情理會她的玩笑話,只是苦笑了一下,說道:“Ella回國了。”
“Ella?哪個Ella?”皮晦問,隨即便就反應(yīng)了過來,“何適的前女友?”
何適的前女友?這個稱呼還真是怪異,袁喜隱隱皺了皺眉頭,那自己算什么?“前前女友”還是“現(xiàn)任女友”?
“靠!我就說那小子不能信任?!逼せ藓藓拚f道,她向來就不是一個愛講理的主兒,信奉的原則就是:我可以花心,因為我是女人,頂多花心不會花“身”;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因為你是男人,要是敢花心我就讓你傷身!所以她可以對著帥哥流口水,卻絕對不能容忍男友肖墨亭在街上多看美女兩眼。皮晦本不看好何適,可一聽說何適的美國女友追來了,完全忘了前一刻她還在勸說袁喜棄“何”而就“步”,她現(xiàn)在只記得替袁喜氣憤,見袁喜低著頭不說話,又氣哼哼地說道:“我說什么來著?男人這種生物就不能寵著,你還不聽,你就是對何適太好了!還給他送什么飯,真是吃飽了撐的你。這回也不是那小子自己告訴你的吧?不會是你這次撞破了奸情吧?”
袁喜抬起頭來,把今天遇見Ella的事情都慢慢和皮晦說了,最后咬了咬嘴唇,說道:“皮晦,我覺得挺對不起Ella的?!?/p>
皮晦愣住了,回過神來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伸手去摸袁喜的額頭,“也沒發(fā)燒啊,你變圣母了?”
袁喜扒拉開皮晦的手,苦悶地說道:“別鬧了,我說真的,我今天見到Ella了,挺出眾的一個女孩,你說她有什么錯呢?她如果不愛何適,她能追回國內(nèi)來嗎?皮晦,你說到底我是第三者還是她是第三者?”
皮晦一聽她這問題氣得半天喘不過氣來,瞪了袁喜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幽幽吐出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袁喜,我今天算是真明白這句話了?!彼Z氣一轉(zhuǎn),緊接著又激昂起來,“袁喜!現(xiàn)在是你圣母的時候嗎?帝國主義都已經(jīng)追到家門口了,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你怎么還能有婦人之仁?!何適從一開始就是你的!起來,起來戰(zhàn)斗!把美帝國主義趕回老家去!”
“你也這么認為?”袁喜問,還是有些猶豫,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表情。
皮晦用力地點頭,給袁喜鼓勁,“不錯!絕對不能讓人家欺負到家門上來。袁喜,我支持你!把何適重新?lián)尰貋?!Ella怎么了?天之驕女又怎么了?”
袁喜也跟著點頭,“嗯,我也覺得不該退縮,既然決定選擇了何適,就應(yīng)該堅持下去?!?/p>
皮晦一聽這話,愣了愣,又仔細看了看袁喜的表情,突然有些領(lǐng)悟,袁喜這丫頭雖然平時看著蔫兒巴嘰的,卻屬于那種一旦打定了主意就是火車也拉不回頭的人。今天這事袁喜分明就是早決定要和何適走下去,故意說了這么一茬子事,把自己的火激起來,然后就把替步懷宇說話的事給忘了,到了最后反而成了她支持袁喜和何適在一起了。她狐疑地問袁喜:“袁喜?你給我設(shè)套了吧?”
袁喜笑了,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往自己臥室里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問皮晦:“哎?你今天晚上是在這兒住還是去肖墨亭那兒?怎么感覺好些日子沒見到肖墨亭了呢?你和他鬧別扭了?”
皮晦搖頭,情緒有些低落,“沒,他就是最近有點兒忙?!辈诲e,他就是有點兒忙,忙得連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都少了起來。
是啊,他就是忙,還總是出差,皮晦心里也有些不爽,本來想跟他鬧一頓,可是又琢磨了琢磨,還是決定采取懷柔政策,不然好好的給他織什么毛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