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么說……小夕,康喬不是笨蛋。三更半夜,你和我獨處,并且,我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他是清楚的。"
"可是,事實并不是那樣。"
"那事實是怎么樣?"
"我只是想找個人聊天,就是如此。"
"我還以為你想找個人結(jié)婚。"
"什么?"
"沒什么,我送你回家。"
當穿著睡褲的劉之雙出現(xiàn)在常家的時候,常父常母詫異地說不出話來。常夕脫下鞋子,還給劉之雙:"謝謝……"
劉之雙將鞋子平整地放在地板上:"你穿著很好看,鞋子是全新的,我媽并沒穿過。"
之后,他有禮貌地和常父常母打了招呼,轉(zhuǎn)身離開。
常母仿佛這才回過神來:"你是……"
但來不及了,劉之雙已經(jīng)走了。
常夕迅速回房,關(guān)好房門。常母剛想闖進去,被常父拉住了:"你還想逼她離家出走嗎?"
常母連連點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形容的愁緒。她差點就要哭了,半晌之后才說得出話來:"我看到過他的照片,他就是黃太給小夕介紹的男孩子……看這情形,小夕和他……不會發(fā)生了什么吧?富人家的小孩,做事情可是不計后果的。都怪我不好,現(xiàn)在想來,倒是康喬穩(wěn)重些。大半夜的,他們?nèi)チ四睦??做了什么?他居然穿著睡褲,而我們小夕,連鞋子都丟了,好象穿的還是他媽媽的鞋。今天晚上他們才剛剛認識的呀,相親也沒有那么迅速啊。老常,我得給黃太打電話,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她得負責(zé)。"
"你說了那么多,該輪到我說了。我總想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在這個家,怎么管女兒一直是你的事情,看上去我似乎沒起什么作用。但小夕的婚事,我想做一回主。"常父聲音不大,眼睛直視著常母,半是嚴肅半是溫和。
這樣矛盾復(fù)雜的表情,是常母之前從沒見過的。她后退了幾步,捋了捋袖子,擺出了不屈撓的樣子。其實她很害怕、很慌張、也很尷尬,但多年的強勢作風(fēng)讓她沒辦法低頭。
常父眼睛的那一半溫和也變成了嚴肅,滿臉的威嚴和不可抗拒,他握住她即將要大動干戈的手:"小夕的婚事,我要做主。這件事情,我們要尊重她的意思。她愿意和誰結(jié)婚是她的事情,我們不要去干涉??傆刑煳覀円x開她的,遲早的事,我并不比你少疼愛她,也并不比你少關(guān)心她。不過,我比你懂她。她的心情比誰都矛盾……我告訴你吧,我算是看出來了,不是我們拆散了康喬和小夕,而是……他們之間出了問題。康喬還不想結(jié)婚,他一點都不想結(jié)婚。我們不能去責(zé)怪他,因為,我們沒有權(quán)利責(zé)怪他。還有那個小伙子,剛才送小夕回來的那個,我們也不能責(zé)怪人家。不管他和小夕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這都是他們的事情。女兒長大了,她有主見,有想法,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