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錦曦拎了兩只兔子回來,見朱棣已把火升上,便把兔子扔給他。
“給我干嗎?”朱棣疑惑地看著錦曦遞過來的兔子。
錦曦臉一紅,“我不會剝兔子?!?/p>
朱棣嘆了口氣,接過兔子看了看,走向一邊,嘴里嘀咕道:“會武功不會剝兔子,謝非蘭,你在野外會不會被餓死……”
她從沒做過這種事情,這能怪她?“王爺,這邊下去挺好走,是個山谷,很大。”錦曦轉(zhuǎn)移話題。
朱棣用劍剝了兔子皮,弄得滿手是血,拎起血淋淋的兔子走過來。
錦曦側(cè)過頭不想看,怕看了沒胃口吃。
“你可以殺人,還怕這個?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朱棣用樹枝穿著兔子,專心致志地烤。
香氣漸漸彌漫開來,錦曦坐在一邊咂吧著嘴,肚子里的饞蟲成群結(jié)隊地往上爬。朱棣取下兔子,撕下兔腿給她。
錦曦邊吹邊啃,沒有調(diào)料也別有一番香味。兔子烤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滿口流油,她嘖嘖贊道:“朱棣,你以后若不做親王就去做廚子好了,包管賺得盆滿缽滿?!?/p>
“本王的手藝豈是凡夫俗子可以嘗到的?哼!”朱棣邊啃兔子邊說。
一只兔子轉(zhuǎn)眼沒了影,又烤。
錦曦巴巴地等著,突然覺得有人在窺視他們,霍地站起,只聽一聲狼嗷,一團黑影對著她直撲過來。
“王爺小心!”她一腿踢過去,那只狼在空中轉(zhuǎn)了下身竟躲開了。
狼停了下來,一雙幽幽的目光像鬼火盯著兩人。眨眼工夫,黑暗中亮起了無數(shù)的綠眼。
錦曦兩手是汗,與朱棣靠著山壁,朱棣握住了一根燃著的樹枝。
這群狼對火的畏懼并不大,頭狼穩(wěn)穩(wěn)地踩著步子向他們靠近。兩人心里發(fā)苦,一日來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晚間居然還要對付一群狼。
朱棣把火把往前晃了晃,狼不為所動。他突然扔掉樹枝坐了下來。
“朱棣!”錦曦氣急敗壞,朱棣怎么就放松了呢?
“本王累了,扎頂轎子抬本王下山!”
“你別做夢了!”錦曦緊張地看著面前的狼。群狼撲過來,她都沒把握自保,他還想著坐轎下山?
“哈哈!”一個清朗的笑聲傳來。
錦曦一驚,心中涌出一股狂喜,“十七哥!”
燕十七從山巖后露出身影,走進狼群里,狼自然分開路,他突然發(fā)出一聲狼嘯。頭狼跟著叫了一聲,十幾條狼長嘯起來,聲音起伏不絕,遠遠地回蕩在山間,分外凄涼。
他拍拍頭狼,那狼似能聽懂他的話,在他身上蹭了蹭,依戀地嗅嗅他,轉(zhuǎn)身跑開。轉(zhuǎn)瞬間崖上又恢復了寂靜。
“十七哥!”錦曦撲了過去,燕十七呵呵笑著,星眸里流露出濃濃的感情,手搭著錦曦的肩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朱棣在旁瞧著,臉色便沉了下來,幾時非蘭見他會有這般高興?不悅至極,重重地咳了一聲。
燕十七一驚,回頭正色地拜倒,“燕十七見過王爺!”
“免禮!”
“十七哥!”錦曦高興地扯著燕十七的衣角,看到燕十七瘦削的身影,亮若星辰的眸子,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意,似乎有了他,情況就會好轉(zhuǎn),再也不怕有人追了。
朱棣坐著未動,錦曦對燕十七的親熱勁兒讓他心里又一陣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他淡淡地問道:“燕九他們呢?”
“王爺,他們在谷底,咱們這就下谷吧。”
朱棣站起身,燕十七已解下身上的披風給朱棣披上,眼睛落在朱棣手上,眉心皺起一道深痕,“王爺?shù)氖质軅???/p>
“無妨!”不知為何,他此時極討厭燕十七的眼睛,覺得太亮。
錦曦這才想起必是朱棣逞強攀崖時弄傷的。她瞧了瞧三個人,只有燕十七身上干凈點兒,提了劍道:“十七哥!”
燕十七似懂她的意思,翻出衣襟讓錦曦割下一幅。錦曦拿著布條不等朱棣反對,就拉過他的手仔細為他包扎好,低聲道:“對不住,王爺,你手受傷還讓你剝兔子皮,其實我會剝的,就是瞧你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