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邁頓了頓,我看的出來,他在刻意忽略掉一些東西,比如我在事件中的地位,可他依舊不提。
“第二個原因,還是因為公司吧,你放心,我既然出來了會讓瑀涵停手,你家的公司我張邁根本沒放在眼里,雁楓,這樣行不行?!?/p>
“不行,”我搖頭,鼻子瞬間的酸楚似乎只有我能親切的感受到,那種酸到肚子,卻無法言語的在身體里流動,淚眼盈盈是我拒絕的,所以我一直將眼睛死死的扣住對面的人,就怕一個不注意,眼淚就會掉。
張邁收起眼角的笑意,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一雙明目如能將人洞穿般將我塞進他的瞳孔里,“秋雁楓,你就那么想嫁給我嗎,那么不顧一切?”
當身子又是突然的前傾,我?guī)缀鯖]有直覺去伸手抓住任何東西就被張邁抱在懷里,他的心跳和鼻息撒在我的臉上,只是眼睛里的凜冽是那么冰冷。
當他的嘴唇蠻橫般接觸到我柔軟的雙唇時,孟雨的車在我下意識的閃躲中又一次突如其來的停住了。
轉過身,那張小臉滿是不開心,眼睛藏鋒臥銳似的瞄向身后,“這次是我真的踩剎車了。張邁,雁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擺正姿勢,剛才的一陣驟停,張邁還是一直拉著我的手將我固定在位子上,只是摟住我的動作沒有改變。此時的他并沒有理會孟雨的搭腔,溫柔的眼睛逐漸犀利起來,“開你的車!”轉過身,他似乎異常憤怒,眼里冒著平時很少看到的凜冽。
深深嘆了口氣,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臉頰,我嘗試不去正視他的眼睛,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你不是要嫁給我嗎?剛才為什么躲?你不是應該在我親你的時候滿懷期待的靠過來嗎?那你在怕什么,還是你認為這是一種強迫?讓你害怕?!彼肿謭远?,絲毫不給我反駁的機會。
我緩緩的低下頭,內心的掙扎如田地里的一道道梗,明顯而壓抑。
“張邁。你能不能別這樣?!泵嫌甑脑捛娜粋鱽?。
“孟雨,你要么開車,要么下車,我和雁楓說話的時候別插嘴?!?/p>
“為什么每次我都必須被擯除在外。”孟雨似乎也被激怒了。
“因為這事與你無關?!睆堖~的回答從來是那么干脆。于是,我知道孟雨的又一次搭腔就如此被張邁堅決的態(tài)度扼殺了。
看的出來孟雨的好心情也已經蕩然無存,碰的一聲關門,表明她也在忍耐與爆發(fā)中游走。
雙手死死掐住我的下巴,張邁野蠻地將我的頭捧起,他的手勁壓得我有點疼,當溫柔的線條重新回到他的臉上,那么陽光而善良,他說,“雁子,你剛才那句話,不僅是對你的蔑視也是對我的侮辱。”
張邁又一次笑了,笑得那么自由和奔放,仿佛此刻我的唯唯諾諾在他眼里儼然成了點綴,他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秋雁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商品,任何事都不需要你來買單。你是想我每次看到你都想逃開嗎?還是我們之間總是要這樣不能坦然,連正常說句話都不可以。你有沒有聽過老和尚背女人過河的故事?!彼D了頓,轉身恢復了剛才的姿勢,隨意地坐在我身邊,“你就像那個小和尚,為什么我放下的事你卻總是放不下呢。”
他最后的無言,仿佛是對我也是對他。
Cd里的音樂已經早就停止了,沒有了那些嘈雜的騷擾聲,彼此的呼吸都帶著一份重量,那句為什么你還放不下,深深敲打著我的心。我想或許它也在敲著孟雨的,因為她是如此旁觀的看著我們把傷口戳出來再壓回去;或許也在敲打著張邁的,因為他把所有的丑陋都用美好取代用一副如詩如畫的美麗渲染著曾經;或許也在敲打我的,因為我開始嘗試不去為了這件事而苦苦折磨著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