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很討厭煙味,更厭惡吸二手煙。
“詹先生和沈律師認(rèn)識?”厲擇良隨口問。
“我們是老鄉(xiāng)?!睂懸庹f。
厲擇良“哦”了一聲,又掉頭看詹東圳。
詹東圳笑道:“我和寫意還有些淵源。”
這回,厲擇良又“哦”了一下,意味深長,隨后卻笑說:“如果涉及到沈律師隱私,我怕還是不聽為好?!?/p>
寫意分別瞧了兩人一眼,下了個定義:男的一旦假起來,真的很惡心。
厲擇良旁邊的詹東圳還在被厲氏的人輪番勸酒,臉色越喝越青。她不禁有點擔(dān)心,他原本就是個煙酒不沾的人,但是一旦人在商場上有時候也身不由己。
所以,寫意一直覺得詹東圳不適合做一個商人。
詹東圳是以一種低姿態(tài)來A市與厲氏談判的。大家都有種習(xí)慣,你若酒喝得不多,便顯得不真誠,所以他應(yīng)付得很艱難。而厲擇良的眼神就像個坐在臺下看好戲的旁觀者。
“那我適合做什么?”以前他問她。
“做個書呆子不錯?!彼秊樗娜松O(shè)計了書呆子這個職業(yè)。
反觀厲擇良,好像天生就是做這行的。那些商場中的爾虞我詐、笑里藏刀,或者是落井下石都是他的強(qiáng)項。她又看了眼厲擇良,雖說她是厲氏的人,但是她一定會站在詹東圳的東正集團(tuán)那邊。
酒過三巡之后,詹東圳上洗手間。
寫意看著他的背影不放心,便隨后跟了出去。她走到洗手間之前的拐角,卻被詹東圳拉進(jìn)了一個漆黑的空包間。
“我就知道你會跟來。”詹東圳說。
“你喝醉沒?”
“還好,暫時受得了?!闭矕|圳說著捧起她的臉,“你老是蹙著個眉毛干嗎?”
“東圳……”
“突然聽你這樣叫我感覺還挺生疏的?!闭矕|圳笑。這時,酒意上頭,詹東圳突然覺得有些暈眩。他彎下腰將額頭放在寫意的肩膀上,“我有點頭暈,讓我靠靠?!?/p>
寫意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你喝酒不該逞強(qiáng)的?!?/p>
“我可不想做什么都落下風(fēng)。”
“什么下風(fēng)不下風(fēng)的,喝多了?!?/p>
聽見她的數(shù)落,詹東圳會心一笑:“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寫意也會這么溫柔,我就是不想什么都輸給他。”
“好了,好了,便宜也被你占夠了,我們倆同時消失再不回去的話人家會懷疑的?!?/p>
寫意輕輕推開他,詹東圳也順勢起身。
兩人一同去,進(jìn)門的時候詹東圳示意她先走,自己則靠在墻邊等一會兒。
“喂?!睂懸馔崎T前回身叫了他。
“嗯?”他抬頭。
“東圳,謝謝為我做的一切。”寫意說。
“我們還用說那些?”他沖她一笑。
寫意進(jìn)門入座,看見厲擇良一個人在吸煙。
寫意推門入座,看見厲擇良似乎也是剛剛進(jìn)門坐下來,一個人在吸煙,眉頭緊鎖。
她坐了好一會兒,詹東圳才慢慢回來。詹東圳的精神已比出去之前好了一些,不知道是否在她進(jìn)來以后,他又獨自一個人回去吐過。她曉得有些人要是喝得難受的時候去吐一吐,會舒暢許多。
寫意原本就已吃過飯,所以她壓根是一口也不想再吃。而且,在這里她本來就無關(guān)緊要的,也沒多余的人來注意她。房間里的煙霧彌漫熏得她想吐,只求上帝讓這頓飯盡快結(jié)束。
她無所事事,但也總不能無聊地拿個手機(jī)出來打游戲吧,那還不將厲氏的臉丟盡了?所以,她唯一打發(fā)時間的方式便是面帶微笑,裝作聚精會神地聽他們講話。
一會兒工夫,她也將東圳那邊的人的身份搞清楚了。
詹東圳身邊最親近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男秘書,姓李;另一個大概是公關(guān)部的經(jīng)理姓趙,叫趙凌菲,三十歲左右,長得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是那雙眼睛在顧盼神飛之間煞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