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了幾下,木羽的手按得死死的,我的身體靠在銀灰色的帕薩特上一點兒都動不了。我憤怒地看著木羽:“卑鄙小人,我什么時候偷你錢包了?”
木羽哼了一下:“卑鄙?我卑鄙?我的卑鄙在外面,你的卑鄙只不過藏在里面而已,我告訴你,我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就是個正常的男人!”
小諾不管不顧的沖上來廝打木羽,木易拽住小諾,用另一只手晃著木羽的胳膊:“哥,哥你瘋了嗎?你干什么?快放手!”
木羽一只手從口袋里面掏出電影票遞向木易和小諾的方向,冷笑:“沒你們的事兒,給,這是電影票,你們打車過去,誰都別插手?!?/p>
小諾急中生智:“你到底放不放手啊?你再不放開十八,我我打電話報警了!”
木羽冷冷地盯著我:“好啊,報警???我也很想找到我的錢包,你說警察會信你還是我?”
我惱羞成怒,一腳踢過去,正好踢在木羽身上,木羽按著我的手松開了,開始拍打被我踢到的地方,今天路上全是雪,而且化得一塌糊涂,木羽身上被我踢到的地方留下臟臟的腳印。
木羽皺著眉頭看著我:“臭毛病一點兒都沒有改,你還是當年的德性……”
木易驚詫地看看木羽,又看看我:“哥,你們認識?”
我警惕地后退,小諾跑到我身邊,木羽扭頭看著木易:“你們看不看電影了?”
木羽的語氣輕描淡寫,若無其事到,好像大家是多年的朋友,好像我們從來就沒有發(fā)生過沖突。
木易遲疑地看著小諾,小諾搖頭:“沒什么意思,不看了,我要和十八回去?!?/p>
木羽冷笑:“小諾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對十八怎么著,你和木易去看電影吧,我有點兒事情,就是想問十八一下?!?/p>
小諾轉(zhuǎn)轉(zhuǎn)眼睛:“看電影就看電影,十八,我們一起去看電影,走???”
小諾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小聲說:“你跟著我走,他不敢怎么樣,看完我們一起回家,只有三張電影票,他不會跟著進去,只要進了電影院就沒事兒了?!?/p>
我跟著小諾,小諾拖著我的手慢慢坐到木羽車子后座,木羽在上車之前對木易說了幾句話,木易遲疑地點點頭,木羽重新坐到車子里發(fā)動了車子,我轉(zhuǎn)頭看著車子外面,看見停車場保安疑惑不解的眼神。
“從小諾姑娘那邊下車,十八那邊靠著馬路,不方便看車門?!?/p>
木羽把車子停在電影院旁邊,冷漠的從后視鏡中看著我。
木易已經(jīng)出了車子,在車門口等著小諾,小諾的牛仔褲太緊了,只好讓木易幫著才出了車門。我跟在小諾身后,挪到門邊,剛想伸出腿,木易突然把車門“砰”地一下關(guān)上,我聽見電子鎖鎖車門的聲音。木羽挑著嘴角冷冷地發(fā)動車子。
小諾開始拍打車門:“開門!你們瘋了嗎?開門!”
我聽見木易著急地跟小諾解釋:“小諾,我哥不會怎么樣的,我嫂子都快要生小孩了……”
木易拖著小諾的胳膊往電影院里走,我看見小諾用腳踢了一下木羽的車子,木羽嗤笑:“你的朋友跟你一個德性,野蠻!”
在飛速行駛的車子里面,我甚至是有些木然地看著窗戶外面,我不知道車子往什么地方開。大約過了漫長的二十多分鐘,車子嘠然而止,因為慣性,我差點兒撞到前面的座位,車窗外面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照舊車水馬龍,熱熱鬧鬧的。
木羽旁若無人地點了一支煙,死寂一樣的沉默。
“我結(jié)婚了?!蹦居鸢咽掷锏拇蚧饳C丟向車子擋風玻璃方向,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木羽的聲音冷硬得像冰塊:“和一個敢嫁給我的女人?!?/p>
我試探性地打開車門,失敗了。
木羽突然轉(zhuǎn)過頭盯著我:“你這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我直視著木羽犀利生硬的眼神,在心里罵了N次方:“你這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你什么意思你?我是瘟疫嗎?你至于嗎?又換號碼又辭職?”木羽冷笑著解開襯衫領(lǐng)口:“你太把你自己當回事兒了,你太想當然了,你問問你自己,你算什么?還用得著那么驚慌失措的跑掉嗎?真是無恥……”
我忍著,看著車窗外面,木羽挑釁地看著我,冷笑:“我和你一樣,今天出門都忘了看黃歷,算倒霉了?!?/p>
木羽轉(zhuǎn)過身重新點了一支煙:“婚姻生活也不賴,我老婆懷孕了,沒想到是對雙胞胎,預產(chǎn)期明年,你說這算不算幸福?”
我的眼角余光看見車子后座上有一大瓶香檳,我始終沒有說話,木羽轉(zhuǎn)身朝車外彈煙灰,我一把抓過后車座位上的大香檳,冷冷地瞪著木羽:“開門!”
木羽也冷笑:“想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你知不知道別人叫我什么?”
我嗤笑:“跟我沒關(guān)系,你要是不開車門,我立馬打碎車窗玻璃,我會對著外面喊人,你自己考慮。”
木羽抿抿嘴唇,盯著我足足十幾秒,哼:“瘋子,真是瘋了?!?/p>
然后我聽見車門鎖自動蹦開的聲音,我小心地打開車門,迅速出了車子,把那瓶大香檳扔回撤離,我轉(zhuǎn)身就跑,胡亂地朝公路上的出租車揮手,回頭,我看見木羽也出了車門,朝我的方向站著。
有出租車朝我開過來,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上車,我聽見木羽挑釁的聲音:“不就是喜歡我嗎?喜歡我讓你怕成這樣嗎?你就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