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鐘詫異地挑起了眉毛:“你還有什么要求?”
“要求?”安心自己也是一愣,對哦,自己搜腸刮肚要找的就是這個詞,“我的要求就是讓愛米正式地跟我道歉!”
雷鐘的眉頭擰了起來:“道歉?”
“對!”安心的小臉終于舒展開來,流露出一副很堅決的神氣,“我是她的老師,不是她的玩具,所以,我要求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
雷鐘不明白這個小腦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有她說的那么嚴重嗎?
“愛米只是一個小孩子……”
“正因為她是孩子,所以,你身為她的監(jiān)護人,當她言行不當?shù)臅r候,更有責任告訴她正確的做法?!卑残幕沃掷锏姆奖忝妫敛粍訐u地緊盯著他。
“作為她的監(jiān)護人,”雷鐘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小丫頭是在暗示他這個監(jiān)護人做得不夠格嗎?他不耐煩地把身體的重心換到另外一只腳上,“我想我剛才已經(jīng)跟你道過歉了?!?/p>
“我要的是愛米的道歉?!卑残牡膽B(tài)度是前所未有的堅持。
雷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是在故意為難我吧?”
安心頓時大怒,她還餓著肚子呢。難道她從食堂逃出來就是為了跟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在這里鬼扯?
“我知道作為監(jiān)護人,認為自己家的孩子無可挑剔的想法很正常。但是,如果你總是用這樣的態(tài)度來對待孩子所犯的錯誤,那我只能說抱歉,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工作邀請了?!彼凉M意地看到他的兩道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而且,我奉勸你一句,”看到他陰云密布的臉,安心的心情竟奇跡般地好轉(zhuǎn)了起來,“孩子的心靈是很純潔的,請你不要扭曲自己的是非觀來保護她。”
雷鐘的桃花眼里開始怒意涌動:“扭曲自己的是非觀?”
“對,”安心毫不客氣地挺直了后背,這個家伙一旦發(fā)起脾氣來,立刻就在氣勢上把她壓了下去。這讓她有點不甘心,“我認為縱容是對孩子最大的傷害!”
“你是說所有的錯都在我身上嘍?”雷鐘的雙手交叉抱到了胸前,兩只眼睛也危險地瞇了起來,“你是這意思沒錯吧?”
“是不是你自己去考慮?!卑残男⌒牡睾笸肆艘徊?,警覺地看著他,“我相信忠言逆耳四個字你不會沒有聽說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仗勢欺人——我可是學(xué)過散打的?!?/p>
“仗勢欺人?”雷鐘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我誠心誠意地來請你做家教,什么時候仗勢欺人了?!”
安心再后退一步:“這么大聲你嚇唬誰呢?你最好別忘了這是在我的地盤上。既然我的要求你不能答應(yīng),那我就沒什么可說的了。你慢走?!?/p>
雷鐘怒視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細脖子好好地搖晃搖晃。
他最近都走了什么運?竟然會遇到這種女人?!
樹叢后面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清脆的笑鬧聲。雷鐘收回了對峙的目光,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安心長舒了一口氣,隨即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又浮上了心頭。她忍不住哀號一聲:“我的錢啊……我可憐的積蓄啊……”
雷鐘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而已,只是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而已……
但他還是生氣。
他還從來沒有這么主動地送上門去給別人搶白過。他怎么仗勢欺人了?怎么又扭曲自己的是非觀了?最最讓他生氣的的是,他主動將薪水翻了一倍,竟然還被她拒絕了……
他還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么丟面子的事……
……你慢走,她居然還不知死活地跟他說你慢走……
推開房門,一眼看見愛米正縮在沙發(fā)里看電視,他的火氣立刻就不打一處來。還沒等他說話,雷洛的臉從廚房里探了出來,滿臉殷切地問:“怎么樣?”
沙發(fā)上的愛米偷偷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不幸的是,她的表情被雷鐘盡收眼底。雷鐘的怒火立刻全面爆發(fā)——若不是為了這個毛丫頭,他何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送上門去被人數(sh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