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嗎?"她最后好不容易掙脫他的鉗制,氣息未定地問。
"我倒要問問你在干嗎。"江煜楓雙手環(huán)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她,其實下頜仍緊繃著,眼里卻仿佛換上一層輕薄的鄙夷,"你的眼光什么時候淪落到這地步了?竟然和這樣的男人也能拉拉扯扯?"
他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卻偏偏要故意羞辱她,于是她也沒好氣地回答:"關你什么事?"
江煜楓冷笑一聲:"我只怕傳出去壞了我的名聲。"
似乎聽到十分好笑的事,聶樂言毫不掩飾地翹起嘴角:"你也有名聲?"更何況,恐怕他交往過的女人,也未必個個清白。
她轉頭就走,整條走廊里僻靜得很,連個恰巧經(jīng)過的服務生都沒有,或許是貼了暗金色壓花壁紙的緣故,又或許只是為了刻意營造出靜謐優(yōu)雅的氛圍,大白天的竟也顯得光線昏暗。她卻越發(fā)覺得暈,頭暈乎乎的,每走一步,整個身體也仿佛在飄。幽暗的走廊倒更像是一條長而窄的隧道,暖氣就在這窄小封閉的空間里呼呼地吹著,讓她透不過氣來。
可是身體卻一陣陣發(fā)冷,明明暖氣充足,但還是冷,所以她現(xiàn)在沒力氣與他計較,只想快點拿回自己的大衣與手袋,回家吃藥睡覺。
只走了幾步,聽見身后傳來的聲音:"你就這么急著回去被人揩油?"
"是啊是啊。"她頭也不回地敷衍他。并沒有忘記那晚他的強吻和刻意羞辱,心里也不是不記恨。
誰知下一刻肩膀便被不輕不重地扣住。
他的手探上來,堪堪印在她的額前,帶著溫涼的觸感,她怔了一下才扭頭避開:"公共場合,動手動腳的干什么。"
其實并沒有發(fā)燒,只是有一點感冒。
"怎么剛才別人和你動手動腳的時候反倒不閃不避的?"江煜楓說著,到底還是將手從她身上移開。
"我現(xiàn)在沒空和你吵。"她說,"最近公司連著丟了好幾個老客戶,現(xiàn)在看來這個也是保不住了,我還得想想回去怎么向老板交差。"又用眼角瞟他一眼,頗為狐疑的樣子,"你不會一個人來這里吃飯吧?"
兩人正一前一后地往回走,江煜楓說:"還有寧雙雙。"又像忽然想起來一般,問,"你不是設計師嗎,怎么拉生意這種事情也要做?我很好奇,你們公司對于被騷擾的女員工有什么額外補貼沒有?"
看他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聶樂言幾乎懶得再開口。
回到餐廳里才發(fā)現(xiàn)那個客戶老早就走得沒影了,而自己的手袋和大衣還放在座位上,候在桌旁的服務生似乎正感到為難。
她把賬結了,又和跑過來的寧雙雙打了個招呼才離開。
倒是沒真急著回家,計程車在半路掉了個頭,直奔公司而去。
結果發(fā)現(xiàn)無恥逃兵鐘曉玲并不在辦公室里,她只好先去找BOSS,坐下之后直截了當就說:"那個姓洪的真下流。"
聶樂言也算是當初跟著一起打天下的元老了,平時說話隨便一點并不稀奇,所以KYLE只是靠在轉椅里,皺眉問:"怎么了?"
把經(jīng)過描述了一遍,又自動省略掉江煜楓這段插曲,聶樂言說:"反正這類人以后我都不想再接觸了,就算你要扣我獎金我也無話可說,今天沒當場扇他兩巴掌還真是可惜。"
KYLE笑了笑:"干嗎要扣你獎金,錯不在你,況且這客戶本來也就不是你負責。"
說起這個,聶樂言才更加覺得奇怪:"鐘曉玲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如果她也在場,恐怕還不會有這種事。"
KYLE收了笑容略一點頭:"都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你今天不是請假?回家去吧。"
可是走到公司樓下卻恰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深色裙裝和火紅的呢子大衣,慢慢悠悠地一路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