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猜想乳房（2）——乳房的寓意

我當(dāng)時曾一度很迷戀茅盾的小說，現(xiàn)在想來很大程度上是源于他對女性乳房豐富多姿的描繪。在我的印象中，他在早期小說《蝕》三部曲里，幾乎隔幾頁就會出現(xiàn)關(guān)于乳房的字眼，且頗具變化。他不是只籠統(tǒng)地寫“乳房”，而是寫出這個大部件的各個細微的部位，譬如他會從胸部、腋窩延伸開去，寫到“乳壕”、“乳峰”、“乳尖”、“乳頭”等，尤其是“乳壕”、“乳峰”讓我覺得特別新鮮形象，都是地理詞語的結(jié)合，溝壑山峰，生動而富有質(zhì)感。在這之前，我從《創(chuàng)業(yè)史》、《苦菜花》等中國鄉(xiāng)土氣息的小說里讀到的都是“奶子”、“大奶奶”一類比較粗俗的叫法，像隨意的口語，缺乏儒雅和書卷氣。而茅盾小說中，從大概念的“乳房”到具體局部的稱謂都體現(xiàn)出一種洋氣，一種更加開放迷人的喻指。

茅盾早期的小說多寫到都市里摩登的“時代女性”，像慧女士、孫舞陽、章秋柳等，這些人成為他展示女性健美如“模特兒”身材的最好對象。我想，從自己當(dāng)年的摘抄中基本可以看出茅盾的非凡之處，譬如在《蝕》三部曲中寫慧女士：“穿了紫色綢的單旗袍，這軟綢緊裹著她的身體，十二分合式，把全身的圓凸部分都暴露得淋漓盡致。”寫孫舞陽的“魔鬼身材”：“她的圓軟的乳峰在紫色綢的旗袍下一起一伏的動。”寫章秋柳：“裊娜的腰肢和豐滿緊扣的胸脯”，“依稀看見兩顆櫻桃一般的小乳頭和肥白的錐形的座兒，隨著那身體的轉(zhuǎn)移而輕輕地顫動”。茅盾的筆觸細膩而性感，即使寫腋窩和膝蓋也頗有情色味兒。比如：“隊伍中卓然立著孫舞陽。她右手揚起那寫著口號的小紙旗，遮蔽陽光，凝神瞧著演說臺。綢單衫的肥短的袖管，從高舉的手膀上落卸去，直到肩頭，似乎腋下的茸毛，也隱約可見。”“章女士吃吃地艷笑了。她翩然轉(zhuǎn)過身去，旋一個半圓形，讓睡衣的下幅飄開來，裸露了膝彎的陰面，這里的白皮膚有兩個可愛的小渦。然后她又縱身坐在窗臺上，凝眸看著天空，并沒注意到仲昭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了變化。”他還很擅長借助光影來將女性身體雕塑化。在《蝕》三部曲的《動搖》中，他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