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這么聽話，孔不二心里一動，便低頭親她一下，又親她一下，本來只是想親一下，結(jié)果像是嘗到了甜頭，干脆用力吻住，輾轉(zhuǎn)了好一會兒才放開，看到懷中陳薇的臉緋紅，唇上的水印未消，他一時沒忍住，又低下頭吻上去，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放開，他看著方才情動時陳薇身上被自己扯下的衣衫，忙拉了被子將她蓋個嚴實。心想，差一點，小爺就忍不住了。

他站起來想走，陳薇卻拉住他。

“不二，”她細白的手臂拉住孔不二的衣袖，她本不想問，覺得此時問只會讓孔不二生氣，但猶豫再三還是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齊箏？”

孔不二看著那截露在外面的手臂，輕輕的握住又塞回被窩里，想了想道：“他不是說兩天嗎？那我就看看兩天后我會不會放了他?！?/p>

說過兩天，第一天安然過了，又是第二天，似乎仍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三】

齊箏靠著墻，已不再咳嗽了，嘴角一直上揚著，在笑。

遠遠的有腳步聲，他以為是孔不二，結(jié)果是趙如月。

他閉上眼，并不想理會她，然后右邊蔡忠的牢房，鐵鏈聲卻忽然響起，他睜眼看過去，蔡忠換了個昏暗的角落又坐下了，他眉頭一皺，心里不知怎的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趙如月拎了食盒風姿綽約的站在牢門口，看著齊箏，幽幽的笑了：“齊箏,想不到事過三年，又被關起來了吧？”

她一向不喜歡齊箏，與他說話一向刻薄，齊箏沒有理會她打算，眼睛又閉上。

“給你帶了好菜好飯過來，你就這樣的態(tài)度嗎？”趙如月在牢門口說。

齊箏動也不動。

趙如月氣的跺腳，卻又立刻笑起來：“一個階下囚我和你生什么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第二天你出不去，我想這輩子你也別想出去了。”

齊箏笑了笑，終于睜開眼：“你來不是只為看我笑話吧，說吧，你有什么事？”

被他猜中，趙如月臉上的笑凝住，干脆承認道：“沒錯，我有事問你，這個問題我問過你無數(shù)次，可惜你從來沒有回答我，”她停了停，道，“五哥真的是叛徒嗎？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怕過了今天你沒出去，孔不二就會要了你的命，我便沒機會再問。”

右邊的牢里蔡忠忽然的睜開眼，手動了動，發(fā)出鐵鏈碰撞的聲音。

齊箏往右邊看了一眼，道：“就算我說是，你也不信是不是，那你拼了命要這個答案做什么？”

“對，我不信，所以我要你說實話，”趙如月十指抓住鐵攔，沖著齊箏道，“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知道你在乎什么了，你在乎一個人是不是？齊箏,我現(xiàn)在接近她很容易，你信不信，只要我使點手段，我就讓你也嘗到陰陽相隔的味道?！?/p>

齊箏聽到這句話，雙眼忽然暴張：“你敢?！?/p>

“那你說實話，五哥是不是叛徒？”這是她三年的執(zhí)念，她不信自己的愛人是叛徒，但所有人都跟她說是他背叛了紅衣道人，整整煎熬了三年，三年里她不止一次的向齊箏證實，但齊箏都未回答，而她也莫可奈何，現(xiàn)在終于他無路可退，她非要讓他說實話。

齊箏嘴巴張了張，還沒說話，隔壁的蔡忠卻忽然笑了，笑聲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問話被打斷，趙如月很是憤怒，沖他吼了一聲。

“我笑姑娘太執(zhí)著，就算他告訴你你口中的五哥不是叛徒又如何，全天下仍是認定他是叛徒，有什么用？”

“我不管，全天下怎么看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五哥是無辜的就可以了?！?/p>

“那你信不信他是無辜的？”

“信?！?/p>

“那還用問別人嗎？只要你相信就好。”蔡忠初時的聲音有些尖銳，此時竟然柔和下來，眼睛看著趙如月。

趙如月有瞬間的恍惚，她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跌跌撞撞的跑到蔡忠牢門口，沖著蔡忠道：“你是誰，為何要對我說這些話，你不要躲在暗處，走過來讓我看清楚?！?/p>

蔡忠卻捂住臉：“我只是你那天口中的怪物而已?！?/p>

趙如月想起那天那張扭曲的臉，原來是他，心里失望，望著暗處的人影，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你方才的聲音真像我五哥?！?/p>

她只是這樣低低的說了一句，蔡忠的身體卻跟著顫了一下，然后隔壁牢中的齊箏忽然的咳嗽，這次咳得異常劇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猛然被點醒，他忽然知道自己看著隔壁這個蔡忠時為何有異樣的感覺，沒有錯，他像一個人，像趙如月口中的五哥，沈冥，這個想法讓齊箏有種神形俱裂的感覺，人劇烈的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