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吃起來也香,”他說,“這是個新廚房,但是說實話我還不知道怎么用它。從沒有炒過很多菜?!?/p>
她笑了。
“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會很好吃的?!?/p>
“跟你說個事,你愿意每隔幾分鐘把這個攪拌一下嗎?我去沖個澡?!?/p>
“沒問題。我把餐桌布置好。”
“好。我一直考慮我們是不是到陽臺去吃,外面沒有油漆味?!?/p>
“對不起?!?/p>
“不是。我是說到外面會好一些,不是抱怨粉刷有錯。說實話,你知道,像那樣只刷半邊墻壁完全是個詭計。我知道你會無法忍受的?!?/p>
她笑了。
“活像個小鬼頭,還三級警探呢?!?/p>
“也許當(dāng)不了多久了?!?/p>
他的話使氣氛急轉(zhuǎn)直下,她的笑容消失了?;嘏P室的路上他一個勁兒地在心里責(zé)怪自己。
沖完澡后,博斯按照他的烹飪法把最后一道原料放入煎鍋。他抓了一把冷凍的豌豆撒進正在燉的雞肉與番茄中。他端著菜、拿著酒走向擺放在陽臺上的野餐桌時,招呼站在欄桿邊的埃莉諾過來坐下。
“對不起,”他們就坐后他說,“我忘了拌一盤色拉?!?/p>
“有這些就夠了?!?/p>
他們默不做聲地開始吃飯。他在等。
“這菜我非常喜歡,”終于她說道,“你把它叫做什么 ”
“我不知道。我媽媽只是把它叫做特制雞肉,我猜她第一次在飯店里吃的時候就是叫這個名字?!?/p>
“一個家庭食譜。”
“僅此一項。”
他們默默地吃了幾分鐘,其間博斯偷偷瞄了她幾眼,試圖看出她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菜。他相當(dāng)肯定她確實喜歡。
“哈里,”過了一會兒埃莉諾說道,“與這事有關(guān)的特工都有誰 ”
“他們來自各個地方,芝加哥、拉斯維加斯、洛杉磯?!?/p>
“洛杉磯的是誰 ”
“那家伙叫約翰?奧格雷迪?你可認(rèn)識他 ”
她離開FBI洛杉磯分局已經(jīng)五年多了。FBI的特工調(diào)動非常頻繁,他懷疑她不會認(rèn)識奧格雷迪,而她的回答也是不認(rèn)識。
“約翰?塞繆爾斯呢?他是聯(lián)邦助理檢察官,來自有組織犯罪打擊部隊。”
“塞繆爾斯我認(rèn)識,或在過去認(rèn)識。他做過一段時間特工,干得不是特別好。具有法學(xué)學(xué)位,當(dāng)他搞清楚自己做探員弄不出什么名堂時,就決定去做個公訴人?!?/p>
她開始大笑起來,并搖了搖頭。
“笑什么 ”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他們過去對他的一些說法。有些粗俗。”
“什么 ”
“他還蓄著胡子嗎 ”
“對?!?/p>
“唔,他們過去常說他肯定可以搜齊一個案件的證據(jù)提起公訴,但是至于上街進行調(diào)查,他會連根鳥毛也找不到,要是粘在了他自己胡子上的話?!?/p>
她再次大笑起來――音量過大了一點,博斯想。他也露出笑容看著她。
“也許那就是他成為公訴人的原因?!彼a充道。
博斯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耳中傳來埃莉諾的聲音。
“什么 ”
“你走神了,我問你在想什么。我想那個笑話不至于那么糟糕吧?!?/p>
“不是,我剛才在想我掉進了一個什么樣子的無底洞,塞繆爾斯是不是真的認(rèn)為我在這件事上不干凈實際上并不重要。他需要我不干不凈?!?/p>
“怎么會這樣 ”
“他們依靠臥底掌握了刀疤喬伊及其手下的罪證,而且隨時都可以說清楚一支殺人武器怎么被放進了他們的人的房子里。因為如果他們無法解釋,那喬伊的律師就會強詞奪理,讓他們的人看起來像是有污點,是個比他調(diào)查的人還要惡劣的兇手。那把槍就是個確鑿的證據(jù)。因此與這把槍撇清關(guān)系的最好辦法就是把罪責(zé)歸在洛杉磯警局頭上,歸在我頭上。從一個管理不善的部門出來的一個品行惡劣的警察,在草叢里找到槍后把它栽到認(rèn)定的兇手頭上。陪審團不會有異議,他們將把我說成是今年的馬克?富爾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