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唱歌的那個老狼。
和老狼相處二十年以上的朋友說起他,有個共同印象:好像從未聽過他抱怨什么。老狼有張專輯叫“晴朗”,倆字兒亮堂堂的,聽著就舒坦,安他頭上真是貼。也正因此吧,老狼人緣兒特別好,要敞開大門交朋友,得累殘。好在他以低調(diào)著稱,不濫交,所以在光鮮的演藝圈那么久,常來常往的朋友還是老幾位。
和朋友們在一起的老狼,是最隨和的一個人,也是最會照顧人的一個人。一群熟人吃飯,偶爾會有生人入伙,別人無暇他顧,總是他不時關(guān)心地跟人家碰杯酒、聊兩句。去年春節(jié)大假,他們夫婦和幾個朋友去尼泊爾旅行,隊(duì)伍中有對夫婦帶著六歲的兒子,一路下來,小男孩要求“嫁”給老狼。問為什么,小男孩說:老狼叔叔最疼我。小男孩的媽乍聽有點(diǎn)不服,回想片刻,一拍腦門:還真是!這一路好像兒子老在老狼的肩上扛著。
早上老狼睡到自然醒,下午或排練,或四處逛逛,夜幕一降,他一天的黃金時段拉開了序幕。
夜里,老狼常去朋友的酒局。老狼酒量并不大,更不饞酒,但是朋友們甭管誰組局,都盼他來。原因簡單:既是酒局,固然喜歡酒量大的,但更喜歡酒品實(shí)誠的。老狼喝酒從不偷奸?;破诽昧?。
更多的夜里,老狼會出現(xiàn)在臺球廳。他媳婦找不著他的時候,會把電話直接打到臺球廳,十有八九,老狼正熱火朝天地和朋友們切磋球技?!扒写枨蚣肌笔莻€文雅說法,其實(shí)是切磋人民幣。全是熟透了的朋友,小賭怡情。輸贏很小,不是目的,只為互相擠兌看對方起急好玩。對于一個不愛去夜店,更煩卡拉OK的人,在北京城之夜,能迷上臺球這一口兒,是個不賴的愛好。
還有足球,也是他夜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歐洲杯、世界杯期間,現(xiàn)場直播多在夜里,那段時間,老狼推掉一切工作和聚會,專心致志在家看球。碰上實(shí)在推不掉的事,也約到有電視的酒吧。
不過上述這些,都是老狼隨和的一面,隨和的外表下,老狼骨子里覺得這種生活有點(diǎn)無可奈何。生活在北京這樣的城市,還能怎么著?找樂唄。老狼真正最喜歡的,是外出旅行。在他看來,旅行多少有點(diǎn)革命的意味在里頭,能反反日常生活的固定、機(jī)械的模式,讓人有種不安定感,讓人敏感,促人思考,能別具只眼看待生活。
我就聽他聊過在尼泊爾,夜里獨(dú)自在一座古城瞎轉(zhuǎn)悠,看著昏黃燈光下的古城,仿佛時光倒流回到百年之前。那種時空變幻之感,讓他新奇,讓他浮想聯(lián)翩。在撒哈拉,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他坐在沙堆上數(shù)星星,那種靜謐、空曠之感,讓他至今猶為向往。在藏區(qū),有一次他獨(dú)自爬山登頂,夜里在山頂宿營,感覺人隨時都有可能與整個山體徹底交匯。在馬里,他所跟隨的車隊(duì)趕夜路,雖然一會兒戈壁,一會兒叢林,一會兒過河,但四野一片漆黑,只能靠車輪胎傳導(dǎo)到身體的感覺,感知地形狀況。半星亮光都不見,也沒有任何參照物,人會完全失去方向……
說起這些的老狼,才是最骨子里的老狼,隨時神往能夠回歸野外生存的狀態(tài),希望自己能像動物一樣機(jī)警、敏銳、強(qiáng)健,他覺得那樣的生活更真實(shí),更有意思。而眼下正在經(jīng)歷的城市生活,不過是在一些虛幻的假象里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