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試了幾個不同的策略,結(jié)果都是碰壁。我謝謝他,正打算掛電話的時候,突然想到問他是否曾在七十八分局上過班,他問我為什么問這個。
“因為以前我認(rèn)得一個在七十八分局上班的約翰?凱利,”我說,“不過我看你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現(xiàn)在早已過了退休年齡了。”
“那是我父親,”他說,“你說你姓斯卡德?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記者?”
“不,我自己也辦案。曾經(jīng)在七十八分局待過一陣,然后轉(zhuǎn)到曼哈頓第六分局,在那里升了刑警?!?/p>
“噢,你是刑警?現(xiàn)在變成作家了?我父親常說要寫一本書,不過他是光說不練。他退休大概有八年了,現(xiàn)在在佛羅里達(dá)家中的后院里種葡萄柚。我認(rèn)識很多警察都在寫書,至少他們是這么說的,不然就是說在計劃中,不過你真的在寫?”
是時候轉(zhuǎn)變話題了?!安??!蔽艺f。
“什么?”
“剛才都是胡扯,”我坦承,“我現(xiàn)在是私家偵探,離開警界后就開始做這行?!?/p>
“那你到底想知道阿爾瓦雷斯案的哪些事?”
“我想了解肢解的內(nèi)情?!?/p>
“為什么?”
“我想知道是不是切除肢體?!?/p>
一陣靜默,時間長得足以讓我懊悔根本不該提出這一連串問題。然后他說:“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嗎,先生?我想知道你他媽的到底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一年多以前在皇后區(qū)出了一個案子,”我說,“三個男人從伍德海芬的牙買加大道上擄走一個女人,然后把她丟在森林公園一個高爾夫球場里。除了各種凌虐的痕跡,他們還切除了她兩根指頭,塞進(jìn)她的,呃,身體開口處?!?/p>
“你有什么理由認(rèn)為這兩件案子是同一伙人干的?”
“沒有,但我有理由相信做掉戈特斯坎德的兇手沒有就此罷手。”
“皇后區(qū)那個女的姓戈特斯坎德?”
“對,瑪麗?戈特斯坎德。我一直想把殺她的兇手和其他案件連在一起,阿爾瓦雷斯案看起來很有可能,可是對于那件案子,我知道的僅限于報紙上的報道。”
“阿爾瓦雷斯的屁眼里塞了根指頭?!?/p>
“戈特斯坎德也一樣。她前面還塞了一根?!?/p>
“在她的――”
“對?!?/p>
“你跟我一樣,不喜歡說出死人的那些部位。媽的,你去驗尸化驗室晃晃,那些家伙一個比一個猥褻。我猜他們是不想讓自己有任何感覺吧?!?/p>
“也許吧?!?/p>
“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太不尊敬人了。那些可憐人,她們還能要求什么呢?不就是在她們死后給她們一點點尊重。殺她們的人可一點都不尊重她們。”
“嗯?!?/p>
“她的一個乳房不見了。”
“什么?”
“阿爾瓦雷斯。他們把她一邊的乳房切掉了。根據(jù)流血的程度,他們說乳房被切除時她還活著?!?/p>
“上帝!”
“我真想抓住這些王八蛋,你知道嗎?進(jìn)了刑事組,你每一個都想逮,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輕度謀殺,可是有些罪犯會讓你覺得特別下手,這個就是。我們真的盡力了,查了她的行蹤,跟每一個認(rèn)識她的人都談過。可是你也知道這種案子,如果受害者跟兇手沒有關(guān)系,案子本身又沒留下什么實質(zhì)性的線索,你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現(xiàn)場能采到的證據(jù)非常少,因為他們是在別處殺了她,然后才把她丟在墓園里?!?/p>
“那部分報紙上說了?!?/p>
“戈特斯坎德也一樣?”
“對?!?/p>
“如果當(dāng)初我知道戈特斯坎德案的話――你說是一年多以前?”我把日期告訴他,“原來這件案子一直待在皇后區(qū)的檔案柜里,我怎么會知道呢?兩具尸體,手指都被,呃,切除,然后塞入,我卻坐在這里用自己的大拇指塞自己的屁眼。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老天?!?/p>
“希望對你有幫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