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西爾賽德殺人案嗎?”埃德加問道,“像那個案子的兇手那樣,是兩個人。一對堂兄弟有相同的殺年輕女人的癖好?!?/p>
龐茲向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仿佛要逃避一個潛在地威脅他職位的案子。
“會不會是錢德勒,那個律師?”龐茲說,“你瞧,很明顯,丘奇的老婆會知道他的埋尸地點。她告訴了錢德勒,然后錢德勒策劃了整件事。她仿照‘玩偶制造者’寫了一個字條,把它放到警局,確保把你的案子搞糟?!?/p>
博斯把他說的話又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好像也有道理。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他看到這些不合理的地方與所有的設(shè)想相抵觸。
“但為什么丘奇埋了一些尸體而把另外一些留在外面呢?當(dāng)時精神科醫(yī)生曾指出丘奇不埋尸是有原因的。他是個表現(xiàn)狂。案子到了后期,從第七個受害者之后,他開始給我們和報紙遞字條。他留著一些尸體讓我們發(fā)現(xiàn)而把另外一些埋在混凝土里,這不合情理?!?/p>
“是啊。”龐茲說。
“我傾向認(rèn)為是模仿者。”埃德加說。
“可他為什么模仿了別人所有的細(xì)節(jié),甚至于那個簽名,然后卻又把尸體埋起來呢?”博斯問。
博斯并不是真的要問他們。這是一個他自己必須回答的問題。他們站在那兒沉默了很久。大家都開始想也許最大的可能就是真正的“玩偶制造者”還活著。
“不管是誰干的,他為什么要寫那張字條呢?”龐茲問。他似乎很激動。“他已經(jīng)脫身了,干嗎還要給我們字條?”
“因為他想引起人們的注意,”博斯說,“就像人們關(guān)注‘玩偶制造者’和這場官司一樣?!?/p>
這次他們沉默了更久。
“關(guān)鍵是,”博斯最終開口說,“要證實她的身份,弄清她到底在混凝土里被埋了多長時間。那樣我們才能找到答案?!?/p>
“我們該怎么辦?”埃德加問。
“我來告訴你該怎么辦,”龐茲說,“我們不能對任何人提及這件事。不能,除非我們對此事非常有把握。我們要等到尸檢報告和確認(rèn)她的身份。我們需要知道這姑娘死了多久了。還有她失蹤時正在做什么。我們得――我得打個電話匯報一下這兒的情況。
“同時,什么也別說出去。如果這事被誤解,會對我們非常不利。我看到有些媒體已經(jīng)來了。我去對付他們。別跟任何人提,明白了嗎?”
博斯和埃德加點了點頭。龐茲慢慢地穿過瓦礫堆,朝著一群記者和攝影師走過去。他們都在制服警扯的黃色警戒帶后面。
博斯和埃德加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離開。
“我希望他知道該說些什么?!卑5录诱f。
“他確實很自信,不是嗎?”博斯回答說。
“哦,是的?!?/p>
博斯走回長椅那兒,埃德加跟在后面。
“你打算怎么處理她留在混凝土里的壓痕?”
“鉆工說那東西不好弄。他們說埋尸體的混凝土比例不均,加了太多的水和細(xì)沙,就像燒石膏。我們想試試把它整個兒取出來,但它可能會被本身的重量壓碎。”
“然后呢?”
“多諾萬正在混合灰泥,打算做一個面部模型。至于她的手,我們只有左手,右手給挖碎了。多諾萬打算用橡膠硅樹脂試一試。他說那樣提取出一個帶指紋的模型的機會最大?!?/p>
博斯點了點頭。他看了一會兒龐茲跟記者們的談話,發(fā)現(xiàn)了一整天來第一件好笑的事。他們在給龐茲錄像,但很明顯,沒有記者告訴龐茲的額頭上有塊灰。博斯點了一支煙,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向埃德加。
“那么,這個地方都是用來出租的儲藏室?”他問。
“是的。房主剛剛還在這兒。他說這后面全都是隔開的儲藏室,都是單間?!媾贾圃煺摺莻€殺手,不管他媽的是誰,都能在這兒租間房子,干任何他想干的事兒。唯一的問題在于他挖開地板時會弄出響聲。但他可以晚上干。房主說這兒的租戶一般晚上都不回來。租戶都有一把巷口那個大門的鑰匙。兇手可以在晚上進(jìn)來干完所有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