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回來的谷曉楠還在院子里就喊:“媽,我回來了。”她裙袂飄飄地走進屋,將一塑料袋汗?jié)竦慕∩矸斓揭录苌希瑔枺骸袄习?,媽媽呢??/p>
端坐在沙發(fā)上的谷振風說:“你媽不去商場了,你也不能去。你坐下,我有話要問你?!?/p>
谷曉楠笑道:“喲,老爸,干嗎搞得這么嚴肅,出了什么事兒???”
“別嘻嘻哈哈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是不是羅東雷要跟吳菊離婚?”
“你怎么知道的?”谷曉楠一愣,說,“這是人家的私事?!?/p>
“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不是要離婚?”
“爸,未經(jīng)我的當事人允許,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惫葧蚤獔猿终f。
“這種事我遲早會知道,因為一個師級干部離婚,必須如實向軍黨委報告。你要實在不肯說,那我只好找羅東雷談了?!闭f著就抓起茶幾上的電話。
“好吧,好吧?!惫葧蚤话寻醋∷氖?,“我告訴你。老爸,不是羅東雷要跟吳菊離,而是吳菊紅杏出墻愛上了她的英國導師,鐵下心要跟羅東雷離。”
“吳菊遠在英國,憑什么說她紅杏出墻,你有什么證據(jù)?”
“匡林托人在愛丁堡大學打聽過,那里的許多中國留學生都知道吳菊的跨國師生戀,好幾個人都碰見她和那個老頭兒黃昏一起散步?!?/p>
“散步能算是證據(jù)嗎?我還跟軍部招待所的女所長散過步呢,邊走邊談招待所改建裝修的事。再說了,匡林那小子的話你能相信嗎?”谷振風問,“羅東雷是什么態(tài)度?”
“他一直想盡可能地挽救他的婚姻,后來聽說吳菊搞師生戀,只好同意離婚,但他的條件是必須擁有孩子的撫養(yǎng)權?!?/p>
“光憑道聽途說就作決定,不是糊涂蟲是什么嗎?好,先不談羅東雷的問題,現(xiàn)在說說你?!?/p>
“哎,我又怎么了?”谷曉楠奇怪。
“你不該攪和到這事里去,這會使問題越發(fā)復雜化。”
“老爸,誰跟著攪和了,我是受吳菊委托為她辦理協(xié)議離婚?!?/p>
“曉楠,你聽爸爸一句話,不管吳菊授權也好,委托也好,反正你得給我退出來,交給別人去辦,吳家的事你別沾?!惫日耧L不容商量地說。
“爸,為什么?就因為羅東雷是你介紹給吳家做女婿的?”谷曉楠說,“我已經(jīng)說過了,這樁婚姻的破裂責任并不在羅東雷啊。”
“責任在誰并不重要,重要的你是我谷振風的女兒?!?/p>
“這我就聽不懂了,是你的女兒怎么就不能當吳菊的律師?”
“曉楠,我實話跟你說吧,吳之恭曾是我的老連長,我們之間歷史上有些過節(jié)兒,那老頭兒一直耿耿于懷,再說羅東雷又是他很得意的女婿,你說你幫他女兒來打離婚,吳之恭那老頭兒知道了會怎么想?”
“爸,我受吳菊委托,憑一個律師的良知辦事,我管他怎么想。”
“反正吳家的事,你不要沾邊?!?/p>
“老爸,我是你女兒,不是你部下,你不能對我的工作橫加干涉。”
谷曉楠倔起來,谷振風也拿她沒辦法,便粗門大嗓地喊道:“老林,你來一下?!?/p>
老林走進客廳,“什么事兒啊,這么大呼小叫的?”
谷振風惱火地說:“你看看你教的女兒,越大越任性?!?/p>
老林不愿意,“哎,哎,怎么女兒一不聽話都是我的事?”
谷振風吼道:“我看她越來越像你?!彼麤_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小李子,去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