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克的后背僵硬起來，“你是什么意思？”

“我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命置于危險之中？”卡羅琳問他。“普雷斯頓嚴重受傷，莫雷洛的反應(yīng)非常強烈，這次他可能會勒死我?！?/p>

“上帝，女人，我們正在拯救生命，”偵探爭辯說。“你通常都是爭取撬開暴力罪犯的嘴的機會。你將有SWAT小組的掩護，并且莫雷洛會被鎖起來?！?/p>

“你的意思是他會像在襲擊布拉德時那樣被鎖著？”她繼續(xù)說著，想起了自己面對莫雷洛時的緊張。如果她早就知道他能夠掙脫束縛，她將永遠不會踏進那個房間一步。局里已經(jīng)發(fā)給她一部新手機，但她還仔細地保留著被莫雷洛碾碎的手機的殘余碎片?！八且粋€雜技演員，記得嗎？他可以掙脫任何東西?！?/p>

漢克使勁咽了一下口水，“我們將把他捆在椅子上，這樣我們就能看見他的手和腿。”

“他身高五英尺六，速度像閃電一樣快。即使戴上手銬，這家伙還是讓我害怕?！?/p>

“所以我們會把他放在玻璃后面?！?/p>

“你有沒有想過派別人去那里？”卡羅琳問?！八赡茏鞒黾ち业姆磻?yīng)，因為我是個女人。讓瑪麗去跟他談，你們這些家伙都是警察，而我只是一個緩刑監(jiān)督官?！?/p>

“當(dāng)然，”他說?！耙粋€具有杰出能力的使人開口說話的緩刑監(jiān)督官。我想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或中央情報局很快就會雇用你。想想你在審問恐怖分子時是多么有價值！至于其他想擊潰莫雷洛的人，當(dāng)?shù)谝淮未赌茁鍟r，我們派了五個偵探，其中兩個是女的?，旣惾チ?，和他待了整整一個下午，那個家伙連眼都不眨一下。她說那就像是企圖使一具尸體講話?！?/p>

“他們隔著玻璃和他說話，對嗎？沒有一個人有勇氣單獨在那里?！?/p>

“除了你沒有別人，卡羅琳。”

面對像莫雷洛這樣恐怖的罪犯，卡羅琳感到一種挑戰(zhàn)的欲望被激起。她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承認自己的罪行，或者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同謀。這會再給她一次機會。這就像是整晚不睡覺讀一本書，然后發(fā)現(xiàn)它沒有結(jié)尾?！白尵彀阉鼑饋恚瑵h克，同樣的事情還會發(fā)生的，他永遠不會像上次那樣講話了。我將不得不完全像以前那樣做——一對一，即使在沒有安全保證的情況下。”

漢克被她的勇氣折服了。“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收回你關(guān)于我弟弟的廣播，”她對他說。她完全清醒了，充滿了活力?！澳憔驼f他只是被要求接受提問，調(diào)度員犯了一個錯誤，把他當(dāng)成了持有武器和具有危險性的人。給我二十四小時，我把他帶來。你還沒有得到簽字的逮捕證。你有什么證據(jù)說尼爾帶有武器？”

“我不能讓你這樣做，”漢克說?！拔覀兊囊粋€警官可能會被殺死?！?/p>

“好了?！笨_琳大聲喊。“你找另一個人去做這骯臟的工作吧，我沒有必要根據(jù)你的推論去做那些事情。我是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單身母親，你要求我做這樣一件事情是不公正的。”

麗貝卡出現(xiàn)在門口，穿著歪斜的上衣和一條緊身褲，懷里抱著一條破舊的粉紅色嬰兒毯。“發(fā)生什么事了，媽媽？”她問?！澳銥槭裁创蠛按蠼械?？是因為尼爾舅舅，不是嗎？約翰說他可能因為那個被殺的女人惹上麻煩了?！彼ь^看著偵探，“嗨，漢克，”她說?！澳銥槭裁春臀覌寢尦臣埽课乙詾槟銈兪乔槿四?。”

“你長大了，”他說，勉強地笑了?！安灰屇切┠泻咽稚煜蚰恪Ｄ阋煤每粗?，卡羅琳。”

麗貝卡把手彎在胸前擋住了乳房?！澳銈儼盐页承蚜耍彼f，一點兒都不高興?！拔以趺床拍茉偃胨瑡寢?，你能給我一點兒藥或者什么嗎？”

“絕對不行，”卡羅琳對她說。“如果你還睡不著，漢克一走我們就談一談?！彼呀?jīng)告訴了約翰關(guān)于尼爾的情況，但他至今還沒有告訴麗貝卡。麗貝卡崇拜她的舅舅，她似乎繼承了他的藝術(shù)天賦。她的藝術(shù)老師曾經(jīng)贊揚過她的繪畫?？_琳會在今天晚上向她解釋一切。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事要說，不過就是警察在例行公事，這意味著他們最終會消除尼爾的嫌疑。當(dāng)她看到麗貝卡還站在那兒怒視著她時，卡羅琳又說，“你明天早上不必起床，也不必上學(xué)。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睡到中午?！?/p>

“真的？”麗貝卡說著，跟偵探說了再見。

“不需要SWAT小組，”卡羅琳說著，站起來要送客?！拔椅ㄒ恍枰氖且婚g帶雙向玻璃鏡的房子?！?/p>

“我們本來應(yīng)該把他帶到警察局，”漢克在門口說，“拘留所沒有那些設(shè)施，他會冒險逃脫的，在這種條件下，局長是不會批準(zhǔn)的。我們可以在拘留所內(nèi)部設(shè)立一個房間，就像你第一次訊問他時的樣子。但是SWAT小組必須在場，必須按我說的做，否則就算了。你明白嗎？”

“很好，”卡羅琳說，她討厭讓步，但她知道現(xiàn)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了。如果她不讓漢克按照他的方式安排對莫雷洛的訊問，五個縣的警察就會開始搜捕尼爾，因為漢克把他描述成一個持有武器的危險人物。她寧可自己冒生命危險，也不能讓尼爾冒生命危險。在她原來家庭的殘余部分中，卡羅琳是被指定的掌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