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不會召幸我?！蔽艺f。跳舞已經(jīng)把我累壞了，還忍受了半個小時的站立，亨利才正式向王后告辭，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撲到床上去。

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喬治來了。他探頭進(jìn)來。“正好，”看見我半裸著梳洗，他說，“他召你侍寢。你就披一件長袍過去吧?！?/p>

“他可真是勇敢，”安妮忿忿地說，“她的乳房還在溢奶，下身還在出血，芝麻大點兒小事都能讓她哭哭啼啼?！?/p>

喬治像孩子一樣笑起來?！白８Ｄ?，安瑪麗亞，你是最體貼的姐姐了。我猜她每天醒來都要感謝上天，有你這樣一個寬慰她、鼓舞她的床伴?！?/p>

安妮大方地表現(xiàn)出了狼狽。

“出血這事我有辦法?！彼f著從口袋里取出一小團(tuán)棉球，我不解地看著他。

“這是什么？”

“一個妓女告訴我的。你把這個塞進(jìn)陰部，可以止一小會兒血?！?/p>

我做了個鬼臉。“這不會礙事嗎？”

“她說不會。給你，瑪麗安，你今晚一定得上他的床?！?/p>

“轉(zhuǎn)過頭去?！蔽艺f。喬治走到窗邊，我坐到床上，用笨拙的手指費勁地按他說的去做。

“我來吧，”安妮不高興地說，“看看，我什么事都得幫你做?！?/p>

她把填塞物插進(jìn)去，然后又塞了一下。我疼得猛抽一口氣，喬治差點轉(zhuǎn)過來?！澳悴恢劣谝傻羲?。”他溫和地說。

“那東西就是要插進(jìn)去，不是嗎？”安妮紅著臉，不高興地說，“她就是要被塞住，不是嗎？”

喬治向我伸出手。我哆嗦著下床，疼得一縮?！袄咸鞝?，安妮，什么時候你離開宮廷了，可以去做一個女巫，”他樂呵呵地說道，“你可真夠?qū)捄袢蚀鹊牧??！?/p>

她對他怒目而視。

“你這是吃什么醋呢？”他問道，我正在系上裙子，把腳伸進(jìn)猩紅色的高跟鞋。

“沒什么?！卑材菡f。

“哦呼！”他頓悟道，“我都看見了，小女人。他們讓你退后，把他留給瑪麗。你只能做老王后的女侍從，而你的妹妹攀上王座?！?/p>

她瞪著他，姣好的面孔已經(jīng)完全被嫉妒填滿了。“我已經(jīng)十九歲了，”她怨恨地說，“半個宮廷的人都認(rèn)為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們都知道我才華過人，品味出眾。國王對我目不轉(zhuǎn)睛，托馬斯·懷亞特要到法國去忘記我。而比我小一歲的妹妹，卻已經(jīng)結(jié)了婚還給國王生了兩個孩子。什么時候才輪得到我？我什么時候結(jié)婚？誰才能配得上我？”

沉默了一會兒，喬治把手貼在她漲紅的臉上?！芭?，安瑪麗亞，”他關(guān)愛地說，“沒有人配得上你，不是法國國王，也不是西班牙國王。你是完美無瑕、十全十美的。耐心點，等你成為英格蘭王后的姐姐，我們盡可放眼天下。確?，旣惖玫酵咨瓢仓靡员銥槟阈冢偤眠^你自棄給某個微不足道的公爵。”

聽到這話她勉強(qiáng)笑了兩聲，喬治低下頭，用嘴唇拂過她的臉頰。“相信我，”他保證道，“你絕對是無與倫比的，我們都?xì)J慕你。堅持住，看在上帝的份上。要是有人知道你私底下的真面目，我們就都輸了?！?/p>

她退后一步眼看著就要掌摑他，但他一甩頭躲開了，對她大笑著，沖我打個響指?！皝戆桑磥淼男⊥鹾?！”他說，“準(zhǔn)備好了嗎？就緒了嗎？”他轉(zhuǎn)向安妮，“他那話兒還挺得起來，對吧？你該不會把她塞得太緊，像條船的龍骨似的吧？”

“當(dāng)然，”她生氣地說，“不過我估計那里會疼得要死。”

“噢，我們不需要擔(dān)心這個，不是嗎？”喬治微笑著，“畢竟，我們送到他床上去的不單是個女孩，還有我們的生計和財產(chǎn)。來吧，孩子！你要為我們波琳家服務(wù)，我們都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