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水靈并沒有昏迷多久,當天下午就醒過來了。當水靈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床上,她身邊坐著母親和一個年輕的小伙子。
水靈一驚,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頭劇烈地疼痛起來,人也直搖晃,水靈皺著眉頭問:“我的頭好痛,我怎么在醫(yī)院里?”
水靈媽又哭又笑,說:“小靈子呀我的小靈子呀,你終于醒了,你嚇死媽媽了。”
水靈有些虛弱,但卻給她媽開著玩笑:“我見著爸爸了,爸爸說,小靈子,我修了幾座水庫,造福于民,你什么都沒干,就想歇著啦?快回去吧,好好保護我們的水資源,爸爸把我送到長江邊,我就醒來了!”
水靈媽笑著擰了水靈的臉蛋一下,說:“你還有心思跟媽說笑。你呀,真是不要命了,那么大的樹根,你一個人能拖得?。俊?/p>
水靈不好意思地笑了。猛然間她想到了什么,大聲說:“樹根,好大一棵樹根,天哪,那樹根……”
永強以埋怨的語氣說:“你呀,你好傻呀!”
水靈著急地問:“那樹根怎么樣了?”
“你一個人就能拖得住那樹根?”
水靈更加著急,并要下床,說:“天哪,那樹根往下游動,太危險了。”
永強以調侃的語氣說:“你又想去拖那樹根?告訴你吧,現(xiàn)在不但環(huán)保局出動了,連駐地部隊都出動了,調集了拖船去拖那樹根?!?/p>
水靈看著永強,不好意思地問:“你是?”
永強一笑,說:“我叫高永強,你叫我永強好了。市環(huán)保局的。”
“你真的是市環(huán)保局的?”
“我是市環(huán)保局環(huán)境監(jiān)察總隊監(jiān)察一科的。你快躺下,你頭上的傷可不輕啊?!?/p>
水靈媽出去給水靈買吃的了。水靈想到自己濕漉漉地被永強抱上岸,不好意思地臉紅了。永強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兩人這樣呆著都有些不自然,水靈沒話找話地說:“不知他們拖上來沒有,我要去看看。”說著就掙扎著要起來。
永強一下子按住水靈的肩,說:“你好好養(yǎng)傷……”
這時門被推開,大軍手里提著水果走了進來,他水果還沒來得及放下,就一下子推開永強,說:“你是哪個?你想趁機占便宜呀。”
永強有些尷尬。
水靈埋怨大軍說:“你這人怎么這樣?”
大軍沒理會水靈的態(tài)度,著急地問道:“水靈,聽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水靈問:“你怎么知道的?”
“蓮花打電話告訴我的。不要緊吧?”
水靈沒好氣地說:“死不了。”
永強再留下來就有些尷尬了,便告辭走了。
水靈目送著永強。
大軍溫柔地說:“還疼嗎?”轉而又用埋怨的語氣說:“你看你,不聽我的話,叫你不要去清什么漂,你偏不聽,現(xiàn)在好了,命都差點搭上了?!?/p>
“我愿意?!?/p>
“你是我媳婦,你是我的,我不想你有什么閃失,從現(xiàn)在起,不準再去清什么漂了?!?/p>
“誰是你媳婦了?拿了結婚證,還是吃了喜酒?”
大軍一下子抱住水靈,深情地說:“水靈,我愛你,我太愛你太在乎你了,聽我的話,別去清漂了好不好?我已經給大舅說好了,答應找人給你調一個好單位。”
水靈推開大軍,皺著眉頭說:“我累了,想一個人躺一會兒。你走吧。”
大軍不愿離開,要削水果給水靈吃。
水靈躺下裝睡,不理他,大軍深情地看著水靈的睡姿,越看越喜愛,他太愛水靈了,無論水靈對他什么態(tài)度,他這輩子都只愛水靈一個,娶定了水靈。
等大軍一走,水靈就下床了,她的頭還很痛,她用手按著頭,慢慢地走出了醫(yī)院。她坐上出租車,讓車子沿著長江公路往下游開,在一個回水灣處,水靈終于看到那個巨大的樹根。
許多官兵齊心協(xié)力把樹根套住,由兩艘拖船拖著樹根走,到岸邊用搞建筑的機器,用絞繩才將樹根拖到了岸上。
永強在現(xiàn)場指揮著,忙前忙后。他偶然抬頭看到了水靈,大聲朝水靈喊道:“這機器是不是比你的力氣大一些呀?”
水靈也朝永強喊:“有你這樣挖苦人的嗎?”
永強“嘿嘿”地笑了幾聲,又忙開了。
巨大的樹根像一個怪獸蟄伏在河邊的沙灘上。水靈這才看清,這是一個黃桷樹根。想起在河中與這頭“怪獸”較量,真是自不量力,要不是遇到永強,也許自己就葬身江底了。水靈對永強充滿了感激之情。
奶奶和母親擔心水靈的頭會留下什么后遺癥,非逼著水靈全面檢查和治療。為了讓奶奶和母親放心,水靈只好照辦,她躺在床上,心里卻想著清漂的事。長江總有清不完的垃圾,實現(xiàn)碧水夢,談何容易啊。
一天傍晚,永強又來看水靈,為了不讓大軍誤會,特地約了蓮花一起看水靈。水靈已經好多了,頭不再昏痛,讓永強和蓮花陪她到江邊走走。
他們來到江邊坐在礁石上,任江水拍打著他們的腳。傍晚的長江十分美麗。晚霞映紅了整個天際,一朵朵彩云時而像綿羊在悠閑地吃草,時而像千軍萬馬在奔騰,時而像錦緞般絢麗華貴,時而又像海市蜃樓般神秘莫測……放眼望去,長江的江水被映得紅紅的,流動的江水像一條彩帶在飄舞。而城市、鄉(xiāng)村、山峰都被晚霞涂上了一層金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