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崩虾蜕写认榈乜粗?,“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是,師父。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是關于停在東側廂房里的那三具尸體的?!?/p>
“哦?住持不是吩咐你將那三具尸體埋了嗎?”
“是,所以白天我就檢查了一下那三具尸體,可我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三具尸體竟然從頭到腳都被抹上了厚厚的一層松油!可是那間房的鑰匙一直是由我保管的。師父,你說,會不會是那投宿的三個人干的?”
老和尚又“哦”了一聲。在尸體上涂抹松油,這看起來像是個宗教儀式。
“尸體埋了嗎?”
“還沒有,因為棺木還沒有做好?!?/p>
“先裝做不知道,這兩天多多留意。對方如果有所行動,相信動作一定不會小?!?/p>
“慧清,”老和尚又問,“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是?!?/p>
老和尚凝視著這個他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過了好長時間才悠悠地開口說道:“你一定要自己小心,要記住,如果哪天你出了事,我未必能站出來救你?!?/p>
“是,我知道。”慧清的眼神變得暗淡,“師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切只能靠慧清自己小心了?!?/p>
慧清的話讓老和尚感到哀傷,他鼻子一酸,禁不住流下了一行老淚。當初慧清在他懷里的時候,小得可憐,揮舞著小手不停地向他笑。一晃二十年就過去了,這個孩子已經長大,卻再也不會對他笑了。因為這二十年來,他帶給這個孩子的只有仇恨和報復。
如果說這一生他有最對不起的人,那個人就是慧清。
可是慧清低著頭,并沒有看到老和尚的眼淚。
他嘆了口氣:“慧清,方丈有沒有懷疑你?”
“應該沒有?!?/p>
“好,好?!崩虾蜕悬c點頭,拿起桌上的發(fā)簪,端詳了片刻后揚手將它扔進了身邊的火盆里。哧的一聲,一股白煙立刻從火盆中冒起。
“師父,你……”
“從今往后,我不想這世上再有人記得她?!?/p>
“可是師父……”
“慧清,”老和尚調轉話題,“你想知道后院的第二具骸骨到底是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