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蕭蕭露出羞澀的媚笑。

果然，疲憊不堪的葉遠遠帶著幾個很有希望的合作意向回到了北京。歷經(jīng)了半個多月辛勞的葉遠遠明顯瘦了黑了。她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就來到公司向曹亮和蔣運明通報了此次南下之行的成果。當然，這還都是些初步意向，要真正落實成交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諸如供求雙方的利益、成交的細則和程序、產(chǎn)品的規(guī)格和數(shù)量，以及各方面既得利益的分配等等。至于她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了如此非凡的成績，她沒有做任何說明和解釋。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而又幸運的巧合。

然而對于葉遠遠的這種表現(xiàn)，曹亮和蔣運明則懷著各自截然不同的認知和理解。在蔣運明看來，葉遠遠分明是在故弄玄虛，吊哥倆的胃口，裝丫挺的。不就是幾份合作意向嗎？現(xiàn)如今哪有那么容易搞定的買賣，就憑你葉遠遠一個半老女人的幾句忽悠？退一萬步講，那些國企電廠的老總和主管部門的領(lǐng)導(dǎo)再窮兇極惡，色膽包天，也不至于統(tǒng)統(tǒng)都中了你葉遠遠的美人計吧？也就他媽曹亮不開眼，拿你當回事兒。但在曹亮看來，葉遠遠南下之行雖然暫時還看不到具體的實惠和結(jié)果，但是這個基礎(chǔ)總算是奠定了。葉遠遠身上確實具備了一種能讓中老年男人輕易癡迷和向往的氣質(zhì)，尤其是對那些到了一定年齡層的成熟成功的男人來講，葉遠遠屬于既有品位又有韻味的成熟女人。還有就是他發(fā)現(xiàn)葉遠遠很善于把握男女之間逢場作戲的交往分寸，以及她洞察和窺視男人內(nèi)心世界的超強犀利和敏銳。他把自認為熟悉的女性統(tǒng)統(tǒng)與葉遠遠做了比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葉遠遠的確是他這一生中結(jié)識的異性中最為優(yōu)秀的女人。有了對葉遠遠的一番剖析和定論以后，曹亮竟有了很深的失望和自卑。

下午，蔣運明借故早早離開了公司。葉遠遠已然察覺到了曹亮和蔣運明之間的不愉快。盡管曹亮表面上裝做若無其事，但蔣運明則像個任性的小男孩，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情緒。她平和地問曹亮，自己不在這段時間，是不是和蔣總鬧別扭了？曹亮矢口否認，說蔣運明就這么個人，有時候陰陽怪氣一陣兒一陣兒的。他讓葉遠遠別往心里去。接著他又對葉遠遠說，跑了這半個多月，肯定很辛苦，今兒就早點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大家再接著商量。葉遠遠卻沒有要急于下班的意思，她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凌亂不堪的辦公桌，一邊平心靜氣地跟曹亮說著話。她說，亮哥，其實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和蔣哥鬧別扭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是為公司的事兒。我這次帶回來的幾個合作意向，不敢說百分之百都能兌現(xiàn)，但起碼有一半是敲定了的。我臨走前，希望亮哥能夠說服蔣哥接受我的建議，實際上也是迫不得已。你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前輩了，生意場上的好些事情您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我之所以提出來，咱們公司今后的利潤分配應(yīng)該以個人的業(yè)績和貢獻大小為主要參考指標，除了我以前說的那些理由，還有就是因為每成交一筆生意，我總得對那些幫過我的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有所表示吧。而且這種交易也只能在私底下進行，總不能讓大家一起討論通過，大張旗鼓地干吧。說實在的，我知道蔣哥現(xiàn)在對我的意見特別大，甚至不想再跟我合作了。這沒關(guān)系，要是大家實在干不到一起，我可以撤出我的股份，離開公司。往后大家還是朋友。你說呢？

曹亮沒想到葉遠遠這么快就跟自己攤牌了。他心里非常明白，這個破公司眼下要是沒了葉遠遠，就指著自己和蔣運明，別說是發(fā)展賺錢，恐怕連維持下去都成問題。本來只要蔣運明別那么固執(zhí)，別那么一根筋兒認死理，大家完全可以心平氣和地好好商量，總能找到一個盡可能合理的解決辦法?，F(xiàn)在事情鬧到了這一步，曹亮實在是有些為難了。他想了想，說，要不這樣，我再跟運明談?wù)劇０涯愕南敕ê屠碛稍俳o他解釋解釋，看能不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既然大家能在一起共事，好歹也算是個緣分。有意見、有分歧也是正常的。咱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動不動就要散伙，這總不太好吧。將來要是傳出去，多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