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飯的時候,我在給家打電話,丫頭死盯著屏幕看她的肥皂劇。
只是一首歌曲——《我們是共產(chǎn)主義接班人》,幾個成年人在唱,回憶過去的故事。她一轉(zhuǎn)臉,我竟然發(fā)現(xiàn)一臉的淚花。
這時候,我肆意哈哈大笑,我說你已經(jīng)被洗腦了,要是看了《英雄兒女》還不哭上三天三夜?
她不再理我,一轉(zhuǎn)身繼續(xù)沉浸在肥皂劇的喜怒哀樂中。
看著她鼻涕眼淚一臉的抹啊抹的,我終于想起了這孩子我是怎么騙到手的。
幾年前,我也寫博客,也發(fā)點唧唧歪歪的文字,記得有一篇文字是寫我奶奶的,當時剛寫完,我們倆還開著視頻,當我發(fā)過去地址后不久,她就在那邊一張一張地數(shù)紙巾……
就這樣,一篇字一篇字地寫;就這樣,一篇字一篇字地讀。
她淪陷了。
只是,到了今天,她幾乎忘記我會寫字了,她再也沒有念頭去讀我的字了。也許,這就是一個輪回吧。她只在想關(guān)注的時候關(guān)注。就像我們倆用的臺式機一樣,只要我在家,她可能十天半月不開一次機。甚至可以說永遠不開機,但是,我要出去了,那情況就不一樣。
記得有一次,因為臺機老不用,我一離開它就出問題了。
要是我在還行,我不在,她就不知道該怎么修理了。為了和我能說上話,能監(jiān)控到我,她第二天就把機箱抱到單位,那可是千里迢迢啊。
我在遙遠的網(wǎng)線那頭表示著自己的不屑和成就感,那是多大一份榮耀。家里的老婆從來不開那臺破電腦,只有我不在的時候,才火急火燎地打開,掛著。成就吧?
剛才看電視,我恍然大悟地跟她說了一句:“哦,你這么愛哭,我終于知道我是怎么把你搞到手的!”
她半天后才問我:“咋回事?”
我說:“因為當時你讀我的文字被感動了、被感染了,所以你哭鼻涕掉眼淚喊著嚷著打著滾兒非我不嫁唄……”
“我,讀過你的字嗎?哭過嗎?我咋不記得了?”她在裝傻。
記得,當時寫了篇關(guān)于弟弟妹妹和我的文字,我大病,弟弟妹妹在門口大喊著出來迎接我,我說差點兒就見不著你們了,他們說,我們還沒嫂子呢!
大概是丫頭看了類似這樣的字句被感染了一下下吧,某次聊天,把那段話復(fù)制給我,然后小心翼翼地說:“我可以嗎?”
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以呢?
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事情,接下來就算水到渠成了吧,我知道什么樣的文字她沒免疫力,于是,就在某個半夜某個半夜,半夜半夜地醞釀一種思念家鄉(xiāng)思念親人的情緒,直到我自己淚雨磅礴的時候,才將手放到鍵盤上讓情感流淌……
于是,丫頭成了我老婆。
于是,我不再寫那樣的文字了,話說沒有靈感了啊。當時就被憋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