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期表述不明白,因為她壓根對古玩的事就不明白;但馬家駒似乎全聽明白了。事情不僅涉及于博彥,還涉及了齊有為。下一步怎么辦?是不是去找齊有為?而對于博彥,能這么輕易就放過嗎?
正在馬家駒和周子期臉對臉躺著說話的當口,不遠處一個女人從小床上仄起身子看著他們。這個女人就是在洗浴中心住了好幾天的羅伊。此刻她滿心疑團:馬家駒這么快就愛上別人了?那個女人那么丑,馬家駒又不是傻子、色盲,怎么會看上她?也許他們只是一般關(guān)系,可能誰求誰辦事請客來洗個澡?馬家駒是屬于她的,馬家駒深深愛著她,她堅信這一點!但女人總是多疑的,她想看個究竟。于是,她安心躺了下來,監(jiān)視著馬家駒和那個丑女。
這時,馬家駒和周子期談差不多了,就起身走向更衣室。丑女和羅伊彼此不認識,所以,羅伊也趕緊進了更衣室換衣服。丑女實在太丑,羅伊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想。為此,對馬家駒與丑女亂搞她感覺可能性不大。但好奇心還是驅(qū)使她要繼續(xù)跟蹤他們。
于是,羅伊看到了她萬萬沒想到,也實在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在路邊,馬家駒和丑女旁若無人般長時間擁抱接吻!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一股強烈的沖動鼓動著她向他們撲過去!她狠狠地用頭朝馬家駒撞了一頭!毫無防備的馬家駒被撞了一個趔趄,幸虧周子期抱著他,否則非摔一個大跟頭!羅伊沖著周子期大喊大叫:“丑女人!這個男人是我的!”
周子期眨了眨眼,穩(wěn)了穩(wěn)心神,說:“你的?他的腦門刻著你的名字了?”
羅伊怒不可遏道:“我們倆是患難夫妻,只是沒結(jié)婚而已!”
周子期看了馬家駒一眼,馬家駒滿臉的無所謂樣子。周子期說:“家駒,她說的對嗎?”
馬家駒微微一笑說:“這個女人是瘋子,別理她,咱們走?!闭f完拉起周子期就走。羅伊吃驚地看著馬家駒,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直到周子期和馬家駒打出租走了,她才懵懵懂懂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坐就坐了好幾個小時。
晚上,羅伊去張先令家取東西,見張先令無情地把她的東西,大包小包、旅行箱,都散亂地擺在樓道里。她一下子就真的瘋了。她揮起拳頭朝著防盜門使勁擂著,大喊大叫:“張先令!你這個王八蛋!馬家駒!你這個王八蛋!你們都是王八蛋!嗚嗚嗚……”
羅伊失聲痛哭,接著又哈哈大笑。她打開旅行箱,把自己的東西諸如乳罩、褲衩、背心、化妝品、衛(wèi)生巾之類天女散花一樣扔得到處都是。樓里的鄰居紛紛開門走出來勸慰,但羅伊見誰打誰,全然分不清好壞人了。鄰居們唏噓不已,連說:“造孽,造孽,這姑娘真的瘋了!”
羅伊是個從農(nóng)村小鎮(zhèn)走出來的小女子,從小學、中學、高中直到大學,沒出過校門,當她出校門的時候已經(jīng)被張先令用汽車接走了。她沒在社會上摔打過,眼界和胸懷畢竟不寬,見識也很一般,否則,她就不會精神失常了。而馬家駒對羅伊其實也并不了解,不知道她的承受能力有限,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設(shè)計。當然了,他為了報父仇,已經(jīng)到了喪心病狂不擇手段的地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羅伊的混亂的思維里,有一點她還沒亂,就是她記得馬家駒最近一直住在古玩街寧海倫的店里。她要找馬家駒去算賬,便打車直奔古玩街寧海倫的古玩店了。至于樓道里散亂地扔著她的那些東西,她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