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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轉正申請點燃導火線(2)

奪標:職場五年實錄 作者:洪武散人


 

鄭旦則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聲不吭,似乎流淚了,她不時拿著紙巾擦拭著眼角。

我心里打起了密集的鼓點。我是一個“低調”的人,或者說我是一個怕事的人。此時,我生怕老佛爺跟鄭旦聯(lián)手把這事整得滿城風雨,就像當初琵琶女被白骨精整一樣。無論如何,這事也跟我有關。

當然,說實話,在公開場合,我也不愿將一些問題鬧得難以收場。而且心里更是不情愿看到女生“因我”在公開場合流淚。否則,我滿身是口也不能表達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何況,這事我也說不明白,我的一切做法都是依據我的猜測和判斷所做出的,當中沒有任何可以抬出桌面、讓人相信此事與我無關的證據來支持我的行為。

可是,事實不容我選擇,沒過幾分鐘,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鄭旦狠狠地拉開門,從老佛爺的辦公室沖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走,方向就是我。

鄭旦滿臉的淚水,滿目的憤怒,還有一臉的委屈。

辦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員工此時都停下了工作,齊刷刷地將目光集中投向我這里。裘千仞這鳥人似乎還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臉上似笑非笑一副大奸似忠的模樣。

插段題外話來說說裘千仞這鳥人。此人三十多歲,心胸狹窄、為人小氣、工作不積極,整個一小男人,這點是公司公認的。他跟我關系一般,我們之間還曾經因工作發(fā)生過幾次言語上的沖突,口頭官司多次打到了宋頭領那里。不過,無論什么場合,在語言上我從沒讓這鳥人占到什么便宜,畢竟我是市場部的,以練嘴皮子為工作。我們市場部經常拿一些招標文件回來,預算部必須要按照要求去做投標報價,工作量較大,而裘千仞這鳥人每次都在最后時刻才把報價拿出來,導致我們每次去投標都火急火燎匆匆忙忙。于是,我就常常據此原因將他拾掇一番,他卻總以我們投標多中標少來反擊我?!耙院蟛灰眠@些中不了標的項目來,整天加班做這些無用功累不累?。俊?/p>

“你要是不愿意做就跟宋頭領去說!”我頂他。

這時他就轉移話題:“你們市場部整天沒事干就來給我們預算找麻煩?!彼綍r總是說我們市場部工作“輕松”拿錢又多,心里頗多不平衡。做經營的朋友都知道,經營工作的確工作量不大,但精神壓力卻始終如影隨形。比如,即使你剛中了標,可是合同一簽訂完,你下一個標的壓力就會出現(xiàn);即使你今年做得好,年一過,所有的一切都清零,新的業(yè)績壓力就開始伴隨。因此,只要他一說到我們“輕松”,我就胸悶氣堵,火冒三丈。

“你要是覺得市場部工作輕松、賺錢容易那你就跟領導要求來我們市場部吧,剛好市場部也缺人?!蔽曳瘩g。

一般說到這個時候他就沒話說了,悶著頭不再言語,然后用拖延報價時間這個實際行動來懲罰我,搞得有幾次投標我都是在截止時間最后一分鐘才沖進開標室。所以,除了偶爾尋找戰(zhàn)機打擊這鳥人之外,更多的時候我還得好言好語伺候他,以求加快工作進度,為我們投標贏得時間。跟他打交道,一個字——累。

題外話就說到這里,繼續(xù)說鄭旦。

鄭旦在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沖到我的面前讓我尷尬萬分,臉漲得通紅。即使我心理素質再好,此時也不能做到泰山崩于頂而色不變。

“你告訴我,你到底什么意思?”鄭旦沖到我的面前厲聲質問,絲毫不給我面子。

“當著大家的面,你告訴我為什么不簽字?是我工作態(tài)度不好還是我工作沒成績?”鄭旦繼續(xù)沖我發(fā)炮,一邊說一邊用手劃了一個半圓,將全部同事劃進這個半圓里。

怎么辦?說她態(tài)度不好嗎?這當然不能說,別解釋不清反倒還讓人給扣了頂“官僚主義”的帽子。沒成績?明擺著在那里,誰都看得出來。沒資格簽?那我就是自己否認自己的職位。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辦公室里寂靜如夜,只有電腦主機運轉的“嗡嗡”聲。

老佛爺在辦公室透過玻璃墻憤憤地盯著這邊,眼神兇惡。

那一刻,我覺得無地自容。媽的,其他人還好說,關鍵宋頭領此刻還在他的小辦公室里,估計事件全部過程一點不漏地全部灌進他耳朵里去了。

宋頭領?對了,宋頭領還在辦公室,相信他應該會支持我。估計他也在想著我會如何應對這場風暴,順便檢驗下我化解危機的能力。

“穩(wěn)住,穩(wěn)住,即使再丟人也要穩(wěn)?。 蔽移疵鼔褐浦约阂矠l臨爆發(fā)的情緒,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誡自己。

我逐漸冷靜下來,暗暗思考:此時不能跟她頂起來,頂起來的后果就是迎來更猛烈的風暴,風暴越大,麻煩就越多,人丟得也就越多。女人在瘋狂的時候你最好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等待,等待她將第一撥怒火發(fā)泄得差不多時再做籌劃,這是永遠的真理。

幸好,在此時,我還能冷靜地從智慧庫里調出這樣的戰(zhàn)略并執(zhí)行。

萬幸,我的戰(zhàn)略是正確的。

估計鄭旦也知道,繼續(xù)這樣瘋狂下去對她自己也不利?;蛘哒f,鄭旦自己都氣糊涂了,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繼續(xù)進行討伐。她不再發(fā)飆,眼睛盯著窗外,淚水還在嘩嘩住下流。

稍微平復了一下,我平靜又冷冷地對她說:“鄭旦,你跟我到會議室,我們聊一下。”說完我徑直走了出去。媽的,先把戰(zhàn)場轉移了再說,無論能不能撲滅大火,這樣總不會讓自己繼續(xù)當眾丟人。

鄭旦轉身跟著我進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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